“哈哈,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崔二郎,几句话就说到贫道的心坎里去了,痛快啊,痛快!”
说着话,他也不知从哪弄出来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道:“来,咱们边喝边聊。告诉您,武三思耍的那些小把戏,只要有贫道在这,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反正崔耕现在也没别的招儿了,也只能把希望放在这个来历古怪的老道身上。
他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老仙长,您怎么跟九公子混到一块去了,莫非你和韦家有交情?”
“有啥交情啊?”武什方连连摆手,道;、“素昧平生!”
“那你是囊中羞涩,想从九公子那弄点钱花花?”
“哪里哪里,贫道从女皇陛下那弄到的钱财几辈子都吃用不尽。”
“那您怎么?”
武什方将眼前的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实不相瞒,老夫是看到一个傻子,一时技痒罢了,哈哈!”
“啥?九公子是傻子?”
其实九公子在崔耕的心目中,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闻听此言,大惑不解。
武什方道:“可不是傻子吗?你是不知道,这厮一边坚称自己不信怪力鬼神,一边扎你崔耕崔二郎的小人。这种傻子,贫道我不骗得他倾家荡产,简直上对不住祖宗,下对不住黎民百姓。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被你堵了个正着,我换上一身老农的衣裳,都没能逃命。”
你骗人跟祖宗和黎民百姓有啥关系?
崔耕简直哭笑不得。
他转移话题,道:“老仙长,咱们莫说九公子了,就单单说这武三思的事儿。您说,他究竟是怎么耍的把戏呢?”
……
就这样,崔耕和韦什方亲热的攀谈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忽然外面有人高声道:“崔著作,快出来吧,梁王千岁到了。”
“本官这就来!”
崔耕整了整衣冠,和韦什方一起,来到了外面,但见武三思带着大队的甲士,正和狄仁杰对峙。
崔耕冲着狄仁杰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请放心的眼神。
但是,他这个动作,在武三思的眼里,却是大有打肿脸充胖子之嫌,嘿嘿一阵冷笑,道:“崔著作,怎么回事儿啊?让你来抓李裹儿,,你怎么把人都杀了?说!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随后,又冲着远处们围观的百姓们招手,道:“诸位,都过来吧,本王乃梁王武三思,放心,我带这些军士来,对你们全无恶意!来来来,本王说几个笑话给你们听。”
皇城根下的百姓们,政治敏感性是相当高的,知道现在是武三思上位为太子的关键时刻,应该不敢和自己等人为难。所以,没什么犹豫,就围拢过来。
武三思这才道:“最近咱们洛阳城,发生了一个通天大案,是吐蕃使节论功行被人刺死了。最后,本王与崔著作、狄丞相查出,此事乃是庐陵王之女李裹儿所为。”
顿了顿,他继续道:“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崔著作竟想杀李裹儿灭口,以保全庐陵王。不过啊,可惜了,他找错了地方,没杀成李裹儿,反而把庐陵王的小舅子给宰了!你们自己说说,这厮是不是太笨了,哈哈!”
自从被崔耕拒绝以来,武三思心中一口郁结之气,难以排散。但因为要争太子之位,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小肚鸡肠,报复崔耕。要不然,朝堂上那么多反对他来俊臣为太子的,岂不是人人自危?
现在,武三思终于将那郁结之气发出,真是畅快至极!
周围的百姓们也非常给面子,看向崔耕的目光中有同情、有奚落,甚至还有鄙夷。
甚至有人小声嘀咕,道;“李裹儿是陛下的亲孙女,即便真的杀了论功行又如何?难不成,陛下还真的让她抵偿兑命?我看啊,崔二郎此举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是什么好人。”
武三思听得非常高兴,道:“崔耕,不听到没有,这是百姓们的呼声,从今天开始,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哦?是吗?”
好个崔二郎,面对武三思的威胁,毫无惧色,冲着四下里抱拳拱手,道:“梁王刚才所言,全然是无稽之谈,本官刚才率部攻打鑫利客栈,是抓捕一些江湖匪徒,与论功行一案,乃至庐陵王的小舅子,全然无关。”
武三思哼了一声道:“死鸭子嘴硬!”
“这可谈不上什么死鸭子嘴硬!”崔耕冷然一笑,道:“本官可以明白地告诉诸位:李裹儿并不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