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本因缩了缩脖子,无奈道:“把那个玉印取下来,将净光天女像的脑袋,往左边转五下,往右转两下,最后再往左边转三下,洞口自现。”
想当初,扬州城内,孟神爽就曾用净光天女神像,做过密室的机关,崔耕当时就有些信了。
他说道:“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常清,你去试试!”
狄光昭却已经等不及了,道:“别别,让我来!”
随即,紧走几步,来到净光天女神像的近前,将那玉印往外一拽,,面露笑意道:“这回可算……嗯?”
咔嚓!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吓得狄光昭一激灵。
紧接着,那玉印竟忽地分~裂成几块,落在地上!
奶奶的,女皇陛下,您造假咋造的这么用心呢?这也太偷工减料了吧?
然而,就在崔耕那个念头刚刚升起之时,宋雪儿忽然尖叫一声,道:“完了!玉印破碎,咱们都是欺君之罪!”
轰隆!
紧跟着一阵剧烈的撞门声响起,皇泽寺大雄宝殿中门大开,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姚寿,带着利州刺史雷永年,以及几十名从人走了进来。
这些人从人尽管年纪不等,高矮胖瘦不齐,但久居上位置的气质却是整齐划一。
不用问,他们都是剑南道的高~官。
姚寿哈哈大笑,道:“剑南道查房使崔耕,成都县令狄光昭,你们入皇泽寺,毁天子玉印,图谋不轨。事到如今,还有何说?”
完了!
上当了!
崔耕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强辩道:“不错,那玉印是坏了,却不是我们故意毁坏。而是狄县令见神像上有些灰尘,进行擦拭,又是何错之有?”
“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崔二郎,好一张利口!”瑶寿轻哼一声,道:“但是,如此滔天大罪,可不是你空口白牙一说,就能推个一干二净的!”
顿了顿,道:“本因,你说说,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本因和尚道:“呃……狄县令和崔查访说,这净光天女像,应该是一个机关,里面藏着金银财宝。所以,他们就不断翻动那净光天女像,以至于玉印破碎。小僧苦劝,奈何他们不听啊!”
宋根海怒斥道:“好你个本因和尚,竟然跟姚寿那瘪犊子串通好了,诬陷我家大人。你一个出家人,难道就不怕死后进拔舌地狱吗?。”
“这可不赖我!”本因双手摊开,含糊道:“我让你们出一千贯,你们非出九百贯,那就别怪我不仗义了。”
“强词夺理!难不成,我们给足了你钱,你就不出卖我们?”
“当然。”
时光不能倒流,这玩意儿又死无对证,还不是随便本因怎么说。宋根海被噎得一愣一愣的,也只得道:“但我们确实没钱了啊,你就不能宽限几天?你的消息如果真的可靠,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你就拉倒吧!”本因不屑道:“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别人不说,单说崔耕吧,他脖子上带的那玩意儿可是价值连城。”
脖子上那玩意儿?
崔耕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挂着一个玉蝉。此物乃是临行之前,老骗子韦十方所赠。据他所言,这玉蝉能联络到一股神秘势力,对自己进行帮助。
但因为这股势力跟武则天很不对付,所以,自己一直没动用这个玉蝉的想法。没想到,此物却被本因和尚注意到了。
当然了,他也懒得和本因解释。本来么,这和尚和姚寿是一伙的,就算自己当初给足了一千贯钱,恐怕他还有别的借口。
崔耕看向姚寿道:“姚长史果然是棋高一着,成,这次本官认输。不过,以本官的圣眷,单凭一个打碎玉印的罪过,恐怕还不能让我伤筋动骨吧?不如,咱们谈谈?”
“不会伤筋动骨?你想得美!依本长史看,你是死定了!”
说着话,姚寿轻拍了两下手,道:“出来吧,让崔查访死个明白。”
“是!”
随着一声答应,有个大汉从窗外昂然而入,抱拳拱手,道:“崔查访,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