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就是宗楚客,他觊觎魏元忠这宰相之首的位置,已经很久了,敏锐地感受了韦后的心思。
至于第三位,则是太平公主李令月。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李令月当然不能继续在明月楼待着了,此时已经迈步登楼。
刚见完礼,李令月就从李显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夫婿被削了王位的消息。
李显不想得罪这个妹妹,有意无意地把自己摘出去,将主要责任扣在了魏元忠的头上。
李令月虽然和武攸暨没什么感情,但对这个削了自己面子的行为还是非常生气的。
她眼珠一转,道:“敢问陛下,李重俊现在可捉到了?”
“楚国公已经派了长上果毅赵思慎带骑兵去追,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佳音传来。”
“那其同党呢?”
“已尽皆伏诛。”
“尽皆伏诛?不见得吧。”李令月慢条斯理地道:“据妾身所知,李重俊起码还有两个同党,并未伏法呢?”
“哦?是哪两个同党?”
李令月一挥手,道:“带上来!”
顿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秀丽无双的美貌女子,被带上了朱雀门。
正是魏元忠的长子魏升还有长安第一名妓玉玲珑。
李显愕然道:“这不是太仆少卿魏升吗?他怎么会是那逆子的同党?”
李令月道:“他们是不是李重俊的同党,崔相可是清楚得很呢?”
崔耕只得硬着头皮道:“微臣的手下黄有为和剧士开,确实是通过跟踪玉玲珑,及时得知了卫王要谋逆的消息。陛下不信的话,可以找他们上来,当面对质。”
事关魏元忠的长子,李显也不敢掉以轻心,道:“准!”
当即,黄有为和剧士开上了朱雀门,把自己所听到的二人对话,详说了一遍。
这二人见无可抵赖,乖乖地认了罪。
原来,李重俊是担心政变有什么变故,让魏升将玉玲珑安排进一处秘密所在。若事有不谐,玉玲珑就逃出长安,远走高飞。
李令月道:“玉玲珑的藏身之地距离明月楼不远,那里密布着本宫的眼线。黄有为和剧士开宣称探听到了卫王要谋逆的消息,很容易,就可以反推到这二人的身上。哼,一个是当朝宰相之子,一个是李重俊的禁脔,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呢?”
宗楚客看出了便宜,道:“魏升乃魏相长子,他参与谋逆,魏相恐怕也没那么清白!还请陛下将魏相交与有司,严加拷问。”
魏元忠将头上的乌纱摘下,道:“微臣教子不严,以至于这逆子闯下如此滔天大祸。现在微臣百口莫辩,无论陛下如何处置,我都毫无怨言!”
李显也颇为为难。一方面,他是重感情的人,真不想把魏元忠这个老臣子怎么样。但另一方面,他也怀疑魏元忠在这场政变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李显沉吟半晌,看向崔耕道:“崔爱卿,你怎么看?”
人们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暗叫了一声“魏元忠完了!”六月债还得快,魏元忠刚把崔耕的扶阳王搞下去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崔耕能不落井下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