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崔耕的嘴角泛起几分讥讽的笑意,道:“这回是没酿成什么大错,那上次呢?上上次呢?”
“上上次?什么上上次?”
宋根海插言道:“废话,你儿子都这么大岁数了,总不会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吧?这回你看见了,管了。那上次呢?”
“他……他确实是第一次干。”
崔耕道:“是不是第一此干,你说了不算,本官说了也不算,得审明白了才算。来人,把王班抓回去,本官要好好地审一审。”
“这……不妥吧?您只是朔方军大总管,不应管民政。”
“那却不然,本官的本职是中书门下平章事,天下何事不可问得?倒是你王副总管……”
“我怎么了?”
“您是王班的父亲,难道就不该避嫌吗?”
“我……”
王一阵语塞,眼睁睁地看着封常清将王班扶了起来,将口中的抹布除去。
崔耕一挥手,道:“带走,回中受降城。”
“我……我不去受降城!”
王班岂能不知自己的父亲和崔耕之间的矛盾?
他心中暗暗琢磨,我这一去了受降城,那还有个好吗?再说了,很显然,崔耕今天把事情的经过都看在眼里了,正跟我爹揣着明白当糊涂呢。只要我不老老实实地招供,那绝对得吃大苦头啊!
他赶紧道:“崔相您不用审了,我招,我全招了。”
“算你识相,本官问你,你到底强抢过几次民女?”
“什么几次啊,一次也没有。其实,是这么回事儿……”
王班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介绍了一遍,包括崔和赵彦昭争相的内情,只是隐瞒了自己父亲的过错不提。
王双目微闭,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并不想强拦王班说话。
毕竟王班是自己的独子,总不能为了这点儿破事儿,就让王家绝后吧?
再说了,今日之事是自己不占理。要不是因为李隆基的请托,即便自己和崔耕的矛盾再大,也不会行此卑鄙之事。
待王班说完,王道:“没想到,小儿竟牵扯到这么一桩大事之中,好在……”
“王副总管不必说了,本官全明白。”崔耕道:“王班,你刚才说得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
“可敢画供?”
“有何不敢?”
封常清已经将供状写好,王班画供,此事就成了定局。
可以想见,崔耕只要把这份供状奏报朝廷,赵彦昭别提宰相了,就是中书侍郎之职也保不住。
然后,崔长袖善舞,抽科打诨,双方的关系迅速缓和下来。本来么,双方又没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意气之争而已、
赵范见双方其乐融融,直气的浑身发颤,道:“好好好,家父利益熏心,为了宰相之位,不择手段。但是,你崔耕就那么清白?你崔就那么无辜?家父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