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崔相……的族人!准确地说,你是给崔相戴绿帽子的人!”
“啊?啥?戴……戴绿帽子?”这个猜测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儿,崔耕目瞪口呆。
金慕华却自以为得计,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告诉你,咱金慕华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眼睛毒得很。稍微一搭眼儿,就能把你的来历猜个八九不离十。”
崔耕强忍笑意,道:“不是……您到底是因何断定……在下给崔相戴了绿帽子呢?”
“嗨,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首先,崔相祖籍清源县,你说自己是泉州人,又姓崔。所以,我猜你是崔相的族人,因为崔相发达了,就前往长安投奔于他。”
“这跟我给崔相戴绿帽子,有什么关系?”
“我主要是从你那几首诗推出来的。崔相一向自重身份,不怎么做诗,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多出来近十首新作?不用问,这些诗是人家之前做好的,只是一直秘而不宣罢了。现在问题来了,崔相一直秘而不宣的诗,都有谁知道呢?那肯定得非常亲近之人了。你一个散商之所以知道此事,肯定是和崔相一个特别得宠的丫鬟私通。事发之后,你也只得逃离大唐,往新罗暂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边那个小丫鬟,原来是崔相的得宠丫鬟吧?”
这也行?听起来还真挺符合逻辑的哈。
崔耕咽了口吐沫,道:“还真被您猜着了。”
金慕华继续道:“刚才那两首诗,雍容大气,富贵逼人,想必也不是崔相专门写给小女的,应该是给安乐公主或者太平公主的吧?”
“金四爷明察秋毫。”
“既然如此……”金慕华端起茶汤抿了一口,道:“你走吧!某虽是新罗人,却对崔相甚是佩服,绝不会助纣为虐。”
金慕华猜测的,虽然跟实际情况有很大的差距。但仔细想来,单凭蛛丝马迹,就把崔耕和“崔相”联系起来,也算相当不错了。
他不愿意崔耕在自己的船上,崔耕也无可无不可。毕竟,金慕华太聪明了,和他接触的久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很可能暴露。
崔耕故作失望之色,道:“也好,在下不令金四爷为难,告辞了。”
言毕,转身就往外走。
金慕华却突然阻拦道:“等等,你上哪去?”
“您不愿意带在下去新罗,我也只能去找其他船主了。”
“其他船主?哼,其他船主,哪有我姓金的靠谱呢?他们看你势单力薄的,可能会吞你的财物不说,说不定连你那个小情~人也给抢了呢!”
“但我得罪了崔相,大唐虽大,我再无容身之地。您又不让我登船,我还能怎么办?”
“那却不然。”金慕华道:“我改主意了,如果你能利用自己的长处,为我办一件事,把你带回新罗也无不可。”
闻听此言,以崔耕的聪明,当然已经明白了金慕华的打算。
这厮一直在使欲擒故纵的把戏!
金慕华先揭穿自己的真实身份,再让自己走。要的就是自己苦苦哀求他,准许自己留下。然后,他就可以大提条件了。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无奈之下,也只得自打自脸,说已经改变主意了。
只是……金慕华家大业大,爪牙众多,到底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自己呢?
崔耕疑惑道:“敢问金四爷,您说的在下的长处,究竟指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