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劫广州城?这事成之后,不就发大了吗?”
“劫完了就跑,越王再大的本事,能追到波斯去?此计甚妙啊!”
“可是……此事虽然获利颇多,但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咱们老老实实做生意,细水长流不好吗?何必如此!”
“就算回了波斯,也未必没有官府勒索啊,我觉得,还是继续待在大唐好。”
……
众波斯豪商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宰德对这种场面早有预料,待人们的声音渐低,他阴恻恻地道:“这可是杀头的买卖,老夫话一出口,就没有往回收的道理!今儿个,你们是听我的,也得听我的。就是不听我的,也得听我的!来人啊!”
“在!”
顿时,近百名波斯勇士从角门鱼贯而入,人人手持一把细长的弯刀,将全场紧紧包围。
有人焦急道:“怎么?宰德你要对同族之人动手不成?”
“放心,不是对你们,而是他!”
说着话,宰德的手指向了周利贞,道:“现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必须每人刺这位广州刺史一刀,才能出得了这个院落。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啊?”
周立贞豁然而起,惊呼道:“这……这不对啊!这跟咱们说好的不相符!怎……怎么你还要杀我?”
“哈哈哈!”宰德仰天长笑,得意道:“你还以为,老夫真准备和你平分广州的泼天财富吗?你想得美!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死还等着什么呢?”
“我……”
“你什么?受死吧!”
宰德话音刚落,就有两个波斯勇士上台,将周利贞捆了个结结实实。
紧接着,一个波斯富商,被推上了高台。
宰德将一把牛耳尖刀强塞入了那富商的手中,道:“吉哈尔,现在就看你的了,拿着这把刀,一刀刺向这狗官,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可……可是……”那吉哈尔笑的比哭还难看,道:“在……在……在下连杀之鸡都不敢,又……又怎么敢杀人呢?您……您高抬贵手,就……就饶了我吧!”
“哼哼,我天饶了你,又有谁饶恕老夫呢?”
唰!
寒光一闪,一把弯刀横在了吉哈尔的脖颈上。
宰德逼迫道:“你到底动不动手?你若不动手,老夫我可要动手啦!”
“我……我……”
吉哈尔两股战战,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周立贞则感到无比的幸运,他暗暗寻思,要不是越王及时来到广州,想必我就会堕入那宰德的彀中,今日势必在劫难逃。
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他展颜一笑,道:“行了,宰德,别难为人家啦!依本官看,这吉哈尔是个大大的良民哩。”
“良民?什……什么意思?”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宰德的心头。
周利贞却扯着脖子对台下喊道:“越王,您再不动手,那微臣可就真的为您尽忠啦!就算微臣死不足惜,这吉哈尔天性良善,您怎么也应该救上一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