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薛兼训上前,猛地一拽那普伦和尚的脖领子,寒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说?我……我要你的命!”
“不……不麻烦薛刺史了。”
两道漆黑的血迹,顺着普伦和尚的嘴角滑落。
与此同时
噗通!
噗通!
噗通通!
原来站得整整齐齐的和尚们,纷纷倒地,嘴角都流出了一道道漆黑的血迹。
薛兼训一扬手,普伦的尸首也仰面朝天地摔在了地上、
他恨恨地道:“奶奶的,畏罪服毒自杀,便宜这帮子秃驴了。”
崔耕却觉得没那么简单,道:“一寺和尚,全都悍不畏死?这……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
“嗨,什么悍不畏死啊?”薛兼训不以为然地道:“他们是怕本官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提前了断。”
薛兼训刚愎自用,崔耕耸了耸肩,也不再劝。
搜查继续进行。
很快的,和尚们的伎俩就昭然若揭了。
原来,每间客房内,都有和尚们偷偷挖好的密道。等香客们来求子之时,和尚们就宣称,得在寺内住上一晚,才能表明对魔母神女的诚意。
香客求子心切,只是让他们在寺内住上一晚,并没有其他要求,肯定都会答应。
这里是佛门宝地,清净禅林,当然不准夫妻宿于一室了。要不然,你们夫妻半夜没忍住,在此地行敦伦之事,岂不玷污了佛门清静,引得菩萨降罪?
所以,夫妻分房睡,众人也都是没有意见的。
到了半夜三更的时候,和尚们就会通过密道,偷偷进入女香客的房间内,或者动之以情理,或者直接动用暴力,成其好事。
当然了,也有那性子烈的,誓死不从。
这种情况下,和尚们就会将那女子关在秘室之中,对外宣称是那女子自己走丢了,或者是跟着哪个小白脸跑了,与本寺无关。
宝林寺的和尚们在官府有人,苦主上告无门,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次的搜查,不仅仅查到了秘道,还查到了数间密室,解救了不少无辜女子。
宝林寺方丈的禅房内。
薛兼训亲手给崔耕斟了一碗茶,道:“若非崔先生,本官还被这群秃驴们蒙在鼓中,做那活王八。来,现在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哪里,薛刺史言重了。”
“呃……关于今日之事,到底该如何善后呢?事关无数女子的名节,不知崔先生何以教我?”薛兼训语带考究之意。
崔耕一嘬牙花子,眉头微皱,道:“您那些手下,能够守口如瓶吗?”
“崔先生放心,当无问题。”
“那就简单了。您看能不能这么办,今夜一把火烧了宝林寺,然后宣称是因为寺庙失火的原因所致。至于那些密室中的女子,就说她们是被魔母娘娘带走做丫鬟了,后来魔母娘娘说自己和越州的缘分已尽,就把那些女子都放了。”
“那百姓们能信吗?”
崔耕苦笑道:“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全瞒得过去?这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令外,您以越州刺史认定此事,至少在官面上没人敢乱嚼舌根子了。”
“也只能如此了。”
“还有就是今晚留宿寺内的香客,你也得想办法隐瞒他们,虽然他们在后院并不知道多少,但怎么也听到点动静。”
“这个我已经交代好了。相信他们应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如此甚好!”
薛兼训闭目沉吟了半晌,忽然转移话道:“崔先生是来越州寻亲的?可曾有什么线索没有?”
“还没找着。”
“这样啊……”薛谦训道:“本官与崔先生一见投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能否为本官的幕僚呢。这样,你一边寻亲,一边还有些收入。最关键的是,借助官府的力量,你的寻亲之事,也容易些。”
崔耕闻听此言,当真是大喜过望,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噔噔噔~~
话刚说到这,忽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帘栊一挑,有个军士走进了屋内,一副很难为情的表情道:“启禀薛刺史,兄弟们又发现了一个密室。只是……只是……”
“什么?”
“这间密室关着的,却是一个男的。”
“啊?男的?”
崔耕和薛兼训面面相觑,都感到一丝恶寒。
他们心中暗想,这宝林寺的和尚们也太恶心了吧?对女客人下手就算了,怎么连男香客,也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