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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晚间,爨部,一间竹屋内。
爨士龙、爨日进、爨归王、爨崇道四人,围拢在一个竹桌前,一阵阵愁眉不展。
爨崇道是爨日进的哥哥,只因他是庶出,才无法继承陆良县鬼主之位。不过,爨崇道的实力绝不在爨日进之下,所以被允许参加这场会议。
爨崇道轻轻一拍那个竹桌道:“那崔耕真够奸猾的,咱们给他灌了那么多迷魂汤,他硬是不准许咱们爨部五万大军随他出征南诏。”
爨士龙点头道:“是啊,咱们不能随军出征,又怎能在关键时刻反水呢?到时候,南诏一灭。崔耕可从南诏、剑南道、安南都护府,三个方向进攻我爨部。而我爨部,被步头路完全贯通,再加上安宁城这颗硬钉子,可就太危险了。”
爨日进也附和道:“还有,分盐井那事儿,是咱们故意让崔耕露脸。但那汲卤水的桶子,却是只有崔耕能想得出来,和咱们完全无关。你看族人今日那眼神儿,恐怕崔耕真把爨部一口吞了,他们都毫无怨言。”
“可不是吗?崔耕既是大唐越王,又是蛮王,他想吞并咱们爨部,完全占着大义,咱们根本就反抗不得啊!”爨归王也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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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议论纷纷,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要想方设法地打入唐军中做内应,关键时刻反戈一击,让崔耕葬身于南诏。否则地话,爨部势必难以保全。
但到底该如何劝说崔耕,收下这五万爨军呢?
忽然,爨崇道猛地一拍大腿,道:“要想使人就范,无非是威逼利诱而已。现在咱们阿谀奉承不行,表忠心也不行,苦苦哀求也还不行……利诱这条路,已经完全走不通。既然如此,那也就只剩下威逼了。”
“切,威逼?”爨归王不屑道:“说得轻巧。人家是越王千岁,麾下几十万大军,跺一脚李隆基的皇位都得颤上三颤。威逼人家,你怎么想得来着?”
爨士龙道:“要是能威逼崔耕,咱们还用得着在这商议对策?真是无稽之谈!”
爨崇道却胸有成竹地道:“两位想左了不是?谁告诉你们,威逼只能以势相逼的?咱们还可以以情相逼啊?”
“以情相逼?”爨士龙心中一动,模模糊糊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道:“到底怎么说?”
爨崇道招了招手,道:“诸位俯耳过来,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愁那崔耕崔二郎不就范!”
“爨崇道,我~日你姥姥!”
爨归王听完了,当时就窜儿了,道:“老子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竟然出这个馊主意?!告诉你,不成,绝对不成!”
“怎么不成?”爨崇道理直气壮地道:“为了咱们爨部的安危,你又何吝一女子?再说了,严格来讲,这女子又不是你的,那是南诏人。”
“放屁,她怎么不是我的?那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爨归王怒道:“你老婆也是南诏王族,你怎么不让她干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