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窗子是开着的,崔耕循声望去,却见风间芳子俏生生地站在窗外。
崔耕问道:“这布条有什么问题?”
“您……奴家也不大确定,您再把那布条拿给奴家闻闻。”
崔耕忽然想到,风间芳子曾经自称过她的鼻子比狗还灵,随道:“那你进来吧。”
“是。”
风间芳子依命走进了屋内。
李隆基不满道:“一个布条还能闻出什么东西来?如此郑重其事,越王,你也太宠这小妮子了吧?”
那暗含之意就是讽崔耕贪花好~色。
崔耕却道:“陛下这就有所不知了,芳子乃是来自扶桑的奇人异事。她的鼻子比狗还灵敏,对于破案大有帮助哩。”
“果真如此?”
崔耕耸了耸肩,大大方方地道:“陛下不信的话,稍后可以尽情验证。微臣总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儿说谎吧?”
崔耕名声甚好,他既然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得不信。
李隆基道:“好吧,看来是朕错怪越王了。既然如此,就请这风间芳子小娘子来闻闻布条,到底有什么古怪吧。”
“是。”
风间芳子将布条拿到鼻旁仔细闻,忽地眼前一亮,道:“我闻出来了,这……这……这是玉辟邪的味道。”
“嗯?玉辟邪?”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李隆基看去。
众所周知,天下总共有两只玉辟邪,一只在王维那,一只在李隆基那。
王维一个无权无势的文弱书生,总不会是那偷《金乌玉兔集》的主使之人吧?既然如此,那小贼的幕后主使简直呼出欲出了。
李隆基老脸一红,道:“都看朕看什么?不……不错,当初李光弼丢的那玉辟邪的确后来又被朕找回来了。但是,朕因为这玉辟邪,显些害死了忠良,一怒之下就把它砸碎了。并且,朕早就让于朝恩把那碎末扔了,这事儿跟朕有什么关系?”
其实李隆基这话是半真半假。
玉辟邪被砸碎了扔了的事儿是真的,但不是因为李光弼被冤枉,而是李隆基在回纥人的威胁下,不得不和崔耕妥协,释放了李光弼。事后李隆基一怒之下,失去了理智,砸碎了玉辟邪。
崔耕想了一下,道:“玉辟邪即便被砸碎了,浓烈的香味也应该还在。如果陛下能问问于朝恩,究竟把玉辟邪扔哪了,兴许就能找到那偷《金乌玉兔集》的人。”
偷《金乌玉兔集》的人是谁并不重要,就连《金乌玉兔集》本身也算不得多么重要。但若牵扯到李隆基跟前的宦官,就是李隆基都不敢掉以轻心了。
他命令道:“来人,速传于朝恩过来!”
“遵旨!”
功夫不大,于朝恩就被大理寺的衙役带了进来。
于朝恩见了屋里的状况也腿发软,跪倒在地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陛下招奴婢前来,到底所谓何事呢?”
李隆基面色冷峻,沉声道:“朕和诸位宰相乃至越王千岁,想问问你,那玉辟邪的碎屑……你究竟是扔到哪了?”
“啊?玉辟邪的碎屑?”
于朝恩闻听此言,面色骤变,连连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怎么了?”
“奴婢……奴婢一时贪财,将那玉辟邪的碎屑,卖给太子爷了。”说到最后,于朝恩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啊?这个案子还牵扯到太子?
群臣面面相觑,都预感到,太子的位置恐怕要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