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所指的非是旁人,正是大伴家持!
大伴家持面色骤变,道:“胡……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可能调戏夫人?要知道,今日我一直和大人在一块儿,和夫人面儿都没见过,又去哪调戏她?你这不是信口雌黄么?”
崔耕却不慌不忙地道:“大伴舍人莫着急, 贫僧说你调戏夫人,是有证据的!”
“什……什么证据?”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大伴家持的心头。
橘诸兄也讶异道:“这玩意儿还能有证据?人证还是物证?到底在哪儿?”
崔耕胸有成竹地道;“贫僧的证据,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话间,他猛地往前一进步,伸手向藤原多比能的头上抓去。
“啊,你干什么?”藤原多比能向橘诸兄哭诉道:“大人,您看啊,这崔海和尚当着您的面,就敢对妾身无理。背对着您,他指不定敢干什么呢。很明显,这和尚就是和法进和尚是一伙的!”
崔耕却道:“夫人这么想,可是错怪贫僧了。刚才我不是轻薄您,而是在拿大伴家持轻薄您的证据哩!”
说这话,他右手前伸,一支紫玉钗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崔耕继续道:“夫人,这支紫玉钗是贫僧刚刚从您头上摘下来的。请问您是从哪得到的此物呢?是大人送给您的吗?”
“这……这是我买的。”
“买的?既是买的,究竟是从何人手中买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我……我记不清了。”
“这支紫玉钗价值不菲,您记不清,贫僧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哩。”
崔耕又转向看向大伴家持,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伴先生也有一支相同的紫玉钗吧?现在此物在哪里?”
大伴家持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我不小心丢了。”
“弄丢了?那没关系,兴许贫僧能给你找着呢。嗯,我记得当初您和杨师弟争执的时候,那根紫玉钗被摔到地上,出现了一道不起眼的裂纹。这就好办了,它相当于有了记号了。哪怕到了当铺里,咱们也能让它物归原主……诶!”
崔耕故作惊讶之色,继续道:“这根紫玉钗上,也有一道非常不起眼的裂纹,这应该就是你丢的那根啊。哦,大伴先生丢的一根紫玉钗,恰被夫人买着了。这可真凑巧啊!你和夫人也真有缘分啊!”
“我……我……”
噗通!
大伴家持本就不是什么心志坚毅之辈,要不然他也不会写那么多在藤原氏和橘诸兄之间摇摆的诗了。
闻听此言,他的心理防线全然奔溃,跪倒在橘诸兄的面前,道:“大人,我死罪,死罪啊!这事儿其实不赖我,都是夫人勾~引我的啊!”
杨玄琰忍不住扑哧一乐,道:“这话听着可新鲜,夫人能勾~引你的人也就罢了,难道连你的紫玉钗也能勾~引?说此事全怪夫人,也没人信啊。”
“说得好!”
藤原多比能轻蔑地看了大伴家持一眼,道:“瞧你那点出息,你就是承认了咱们俩的事儿,又能怎么了?我还替你诬陷法进和尚呢,你就不能替我担点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