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道:“来人,给本王将谢三郎,韩玉和等人都带上来。”
“诺!”
功夫不大,七个人都被带到了大堂上。
崔耕道:“老实说,你们的供词本王是不信的。另外,本王看过你们这些人的卷宗,你们就算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这样吧,这次本王就法外施恩,准许你们其中一个人免死,但是那个人必须给本王说实话。”
“我等所言句句属实啊!”七个人齐声道。
崔耕冷笑道:“句句属实?恐怕没一个人说实话才是真的。来人,把他们押下去,单独关押。记住,你们七个人只能活一个,若是有人先说了实话,剩下的人就算再说实话,也难免一死。嗯,都下去吧,谁想清楚了,就向狱卒说明要招供,本王再提审他。”
“我……我们……”
这七个人面面相觑,还想再说,却被衙役们推推搡搡,带出了大堂。
没用半个时辰,就有衙役来报:“启禀越王千岁,有人要招供。”
“谁?”
“就是您最初审问的那个谢三郎。”
“哼,这才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把他带上来吧。”
事实上,就在带谢三郎的这段时间里,不断有衙役来报,有人要求招供。
没办法,原来大家抱着必死之心,来诬蔑何履光甚至崔耕。
但这么一被分别关押,再加上崔耕的条件,他们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我若是如实招供,还可能活命。
但我若是不主动招供呢?谁知道那另外六个王八蛋,会不会有人为了活命,背叛我们呢?如此一来,我不但活不了,还死的毫无意义。这真是何苦来哉?
罢了,罢了,与其被那六个王八蛋出卖,还不如我自己做出卖别人的王八蛋呢,
谢三郎再次上堂,已经与原来的说法大相径庭。
他跪倒在地,道:“实不相瞒,小的并非何履光都督所派,我们是钦州蛮酋黄乾曜派来的。”
“又是这个该死的黄乾曜。”崔耕心中暗骂一声,道:“这可是奇了?黄乾曜派你们来道州杀伤掳掠,为的是什么?他让你们众口一词的诬蔑何都督,为的又是什么?”
谢三郎道:“黄酋长的目的就是挑起岭南道和大唐朝廷之间的纷争,你们若不大打出手,黄酋长焉有独~立建国的可能?”
“在本王的地盘上独~立建国,他想得美!”崔耕冷笑道:“你所言当真?”
“千真万确,小的不敢撒谎。”
“那好,画供吧。”
“是。”
谢三郎老老实实的在供词上画了供,然后崔耕又让人传韩玉和。
韩玉和的骨头也不比谢三郎硬多少,把自己的来历如实相告。他
也是黄乾曜派来袭扰道州的。
紧跟着又是其他人。
这下可有意思了,原来大家众口一词,说是何履光指使的,现在却又都说是黄乾曜指使的。百姓们听了一阵哗然。
“怎么回事?怎么先是何履光,后是黄乾曜?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凶手啊?”
“废话,肯定是黄乾曜呗,他们是没办法了,才把真正的主使之人报出来。我来问你,到底是越王崔耕值得信赖,还是什么蛮酋黄乾曜呢?我就说嘛,越王千岁如此好的名声,非派人祸害咱们道州干啥?”
“说得也是啊,诶,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你的脑子不好使呗。”
“行了行了,你的脑子好使,为什么刚开始还冤枉何履光呢?您瞅瞅人家越王千岁,既不动刑也不疾言厉色,只是随便问了几句,就把真正的幕后黑手揪出来了。”
“废话,我能跟越王千岁比吗?”
……
崔耕的名声甚好,百姓们很快就相信了这一切,崔耕乃至何履光彻底洗脱了冤枉。
与此同时,黄乾曜名声不张,道州百姓们也愿意相信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