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他们四面八方全是火焰,数十人不得不猬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成了活靶子。
那贼子也在火光照耀下,显出了身形,大概是有二十来名精壮的汉子,黑衣黑裤黑面巾,遮住了本来面目。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声音粗豪,道:“怎么样?现在尔等可服了?还不把高小娘子交出来,更待何时?”
崔耕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壮汉道:“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我等是为越王做秘密差事的人。今日受越王之命,特来捉拿李晟的相好,高丽丽。此事乃越王和李晟之间的私事,和旁人无关。识相的话,就不要多管闲事。”
嚓!
到了现在,他们还把屎盆子往我的头上扣啊!
崔耕心中真是别提多腻歪了,道:“越王崔耕,人称崔青天,行事光明磊落。他就算要赵李晟的麻烦,也不会拿妇孺撒气。你实话实说,到底是谁派来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那贼子似乎不屑置辩,道:“我就问你,肯不肯交人吧?要不然,你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这真是何苦来哉?”
崔耕道:“我就不信了,那羽箭没长眼睛。你就敢乱射一气?”
“嘿嘿,我要对付尔等,又何必仅用羽箭?”
他话音刚落,就有几个贼人提着一桶桶的豆油过来,猛地往前泼去。还有些贼人将一些浸了油的干柴,往崔耕等人身边扔了过来。
到了现在,贼人打的主意就非常显而易见了。
豆油本身泼在地上烧不了多久,但是若他们不断添油和添柴,那就永无止境了。
非但如此,他们不断往崔耕等人的身旁抛这些油和柴,那火势就会很快蔓延到他们这边。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必须把高丽丽交出去。
随着大火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人群一阵慌乱。
有人道:“我不管你们谁是谁非,我们这些老百姓是无辜的啊。他们要那高娘子,你们把人交出去就是了,又何苦连累我们呢?”
“对啊,对啊,越王人称崔青天,那办的事肯定是有道理的。你又何苦与崔青天为敌呢?”
“救……救命啦,我不想死啊,你们就发发慈悲,莫连累我了吧!”
……
百姓们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崔耕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怎么办?
现在若不交出高丽丽,自己等人恐怕就得烧死在这。但是交出高丽丽,先不说高丽丽会不会受什么委屈,那裴光庭不就得意了吗?这屎盆子不就彻彻底底地扣在自己的头上了吗?
想不到自己宦海沉浮几十年,不知与多少英杰交过手,今日竟被几个小贼逼到了如此地步,真是憋屈啊!
“我……”
形势比人强。崔耕左思右想,被逼无奈,决定暂时妥协。他说道:“好,就依这位壮士所言,我等愿意交出高小娘子。”
“那好,就请你们把腰带解下来,两两捆住吧。要不然,你们手底下太硬,我们也不敢信任不是?”
“那怎么成?”杨玄琰当时就急了,道:“我们若听了你们的,你们捉了高小娘子之后,再杀我们灭口,怎么办?你们不信任我们,我们还不信任你们呢。”
那壮汉阴测测地道:“不好意思,我们可以不信任你们,但你们必须信任我们。因为……你们别无选择1”
言毕,他一挥手,道:“射!”
嗖嗖嗖!!!
十数支羽箭向杨玄琰急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