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然不是真的让他们把十三万叛匪全杀了或全抓了,他倒是有这个愿望,但二十万大军对十三万人,先不说要多少军备粮草,光时间他们就消耗不起。
皇帝不过是想给那些叛匪一个警告,让他们老实接受招安,毕竟,真要打起来,他们的损失一样会很大,万一逼得那些人和他们死磕,没有三四年只怕平定不了战事,那些人只要专心和他们死磕就好,朝廷却还有许多顾虑、
群臣也知道这是说话的艺术,所以没一人傻得跑出来纠正皇帝,因此这个决策不知为何就传到了荆湖地区,在叛匪们看来,这是皇帝忍无可忍,决定派军队与他们决一死战的信号。
土匪们先是人心惶惶,然后就开始联络起来,开始商议结盟共抗朝廷大军,就连刘大黑和林满都心怀惴惴的赶着去参加了。
而对于最近和朝廷军队交手的两人被其他土匪首领亲切轮流会见,一致和两人打听朝廷的实力。
因为刘大黑和林满这一仗实在是输得太难看了,三万多人围着三千人还叫狗官的参将把人给带出去了,见两人的土匪首领虽没把话说得很难听,但明嘲暗讽却一点不少,所以一路下来俩人都憋屈得很,想要说说心里话,互相排解一下,偏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关系不好,每次他们一凑到一起,都有人跟在四周,美其名曰:劝解他们,以免他们发生冲突。
但其实就是来看热闹的。
两个人脸色越发黑了,最后凑在一起商量计策也是匆匆而过,“还是留意齐浩然的动静,到时候我们直接带了人去他那一边,直接和齐浩然对上,我们有他的把柄在手,他肯定不敢对我们怎样,到时候我们商量一番,让他放我们离开。”
林满同意了刘大黑的计策,安心回去参观联盟的大混战,他们为了推举一个盟主而正闹得不可分交。
而此时,被刘大黑林满寄以厚望的齐浩然正带着一千四百多的残兵在土路上奔波,只等到太阳快要正当头,齐浩然这才下令就地休息,士兵们当即滚到路两边的草地上,或是直接奔进林子里卧倒不动了,实在是累死了。
齐浩然盘腿坐在地上,掏出一块干粮来塞嘴里,然后就把地图拿出来,最后在一个点上点了点,道:“从这里出去就能到铜仁,铜仁并不在叛匪占领之中,不知道铜仁的守军是否参加围剿叛匪的行动。”
钟副将边喝水边道:“我觉得肯定会参加,能留下一千人守城就不错了。”
他有些忧伤的看着手中硬硬的饼块,“不知道铜仁有没有可供给的军粮。”
他们一路上找了不少的补给点,里面大多是发霉的粮食,早在几天前他们就出了衡州的范围,后面找的补给点全是别的驻军的,也就是说,军中这么干的不仅是衡州的驻军。
气得钟副将大骂了好几天“贪官污吏”,齐浩然很是不屑的看着他,“自己骂自己,很有意思吗?”
把钟副将噎得脸色通红,却不敢再抱怨。
齐浩然不愿意打扰百姓,全是过村而不入,他们也都知道齐浩然军纪森严,因此没人敢顶风作案的去强抢老百姓,钟副将以为士兵们熬两天可能就会熬不住自己和齐浩然抗议,到时候他也好借机逼齐浩然答应他们自给自足,可谁知齐浩然要求严格,底下的士兵不仅没闹,反而对他越发信服。
钟副将眼见着齐浩然渐渐的从他手中拿走整个军队的控制权,却不敢做什么动作,他虽有齐浩然的把柄,但齐浩然一样握着他的命脉,而这次齐浩然将他们平安突围已然收服了好几个心腹,在军中威望也愈重,再加上他本来就官高于他,钟副将对军队的控制也就渐渐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