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稻种这东西,今年买不够,明年后年就是自己留也能留够了呀,他们看中的是那些绝收农民的土地!
水稻绝收,一到秋天收取赋税的时候,他们就得卖地,这时候就是他们买地的好时候。
没办法,大齐的皇帝和荣郡王太狠了,皇上立法每户田产超过二百亩的就不得开辟无主荒地,只能买。
而西夏当年肆虐岭南,他们逃难时丢了不少地契,还有那些因战乱便宜胡乱圈下来还没来得及到衙门立契的地全被齐浩然以雷霆之势分给了流亡的百姓和失去土地的农民。
他们圈地没花钱,但他们收买官员却是花钱了的,明明已经挣下一副大家业,转眼就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他们如何甘心?
但大齐不像大周,土地并不能随便买卖,本想趁着新朝建立,秩序未稳时低价购买一些田地,谁知道大齐其他秩序乱归乱,却在土地买卖这一条上卡得特别的严,就算卖家也愿意,条件没达到,也轻易过不了衙门那道关卡,就算给官员塞钱也没用。
所以钱士绅只与他们点了一下其中干系,想到如果秋收时那些被换了稻种的人交不上赋税,只能卖地,而衙门为了能收到赋税,必定不会再阻拦他们立契,所以就答应了。
因为钱士绅和他们分析得很清楚,他们只针对那些认不出种子的农户,而且,稻种都长得差不多,从粮铺里买回来的,谁会想到这是假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被发现了,衙门也找不到不利于他们的证据,稻种他们是付了钱的,大可以说是和江南的走商买的。
但事到临头,韦士绅等人才感到恐惧,如果荣郡王府发现了痕迹,真的需要证据才能问他们的罪吗?
或者说是这几日矩州的平静让他们越发心慌。
韦士绅和钱士绅吵了一架,气呼呼的回到家中,迎面就撞上了管家,他被撞得后退两步,管家诚惶诚恐的拉住他,“老爷,您没事吧老爷?”
“滚开,”韦士绅挥开他,怒道:“赶着去投胎吗?”
管家抹了一把汗,唯唯诺诺的道:“小的,小的是去追人?”
“追谁?”韦士绅随口问了一句。
管家脸色苍白,小心的看着韦士绅的脸色道:“去追喜兴。”
韦士绅本想转手离开,闻言身子一顿,阴寒的盯着管家,问道:“喜兴逃了?”
“不,不,喜兴的哥哥喜乐拿了银子来赎人,小的当时正好不在,他们就求到了太太跟前,太太一时心软就答应了,现在喜乐已经带着他弟弟走了,小的正要追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