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扬灵倒也不拦着他们,反而叫人把虎头身上的东西给拆了然后给他重新擦药穿好衣服送上马车,她道:“你们也去看看,有父母和没父母的区别,看看我们对你们有多好,以后还动不动就往外跑了。”
四个孩子满头雾水的到了洋人商会会馆。
除了门口把守的人,他们几乎是畅通无阻的进了若昂兄弟居住的小院子,若昂和若泽的侍从都不在院子里,他们听到主卧有声音,就径直进去了。
若泽正守着若昂哭,口中快速的用葡萄牙语和大哥告状,“他们都说是因为我们和虎头他们打架,大齐的王爷才攻打了佩德罗伯爵,可大齐的朝廷明明说是因为佩德罗伯爵的人抢了大齐的渔民,他们冤枉我们,还说大哥你装病,不仅不给我们药,连我们吃的东西都克扣了。”
若昂的脸色也很难看。
三天过去,他身上依然疼得厉害,偏偏一点伤口都看不出来,使臣和医生都不相信他被受伤了,除了属于他们的奴隶,其他侍从都开始风言风语起来。
小孩子学习语言快,小安他们又给洋人混过不少日子,能听懂大半,闻言震惊了,没想到若昂他们过得那么凄惨。
若泽还在哭,若昂就挣扎着想起身,一扭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四个小孩,他身子一僵,看着满脸药泥看不清容貌的虎头,若昂更是愧疚,他身上没什么伤口都疼成这样,那虎头得疼成什么样啊,他当时怎么就昏了脑袋下狠手了呢?
而且他们竟然还不介意的上门来看他!
若昂羞愧了,若泽看到四个小孩,也以为他们是来看望他们的,再看四小孩脸上青青紫紫的药水,心中的怨气顿消,好像他们伤得更重,而且他们竟然不计前嫌的来看他们。
正经历了人情冷漠的若泽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再一次泪崩了。
想要来找俩人算账的四小孩:“……”敌人哭成这样,他们怎好意思下手?
四小孩静默许久,虎头才脆声道:“羞羞,那么大了还哭,好不害臊。”
另三小孩点头,同样鄙视的看着他们,也不提算账报仇的事了,自己拖了凳子在床边坐下好奇的围观兄弟俩,“我们都能下地跑了,你们怎么还躺在床上?”
若昂兄弟看着顶着一脸青紫的小孩都这么活蹦乱跳,而自己身上没伤口都下不了地,又是惶恐又是羞愧道:“我身上被你们打过的地方好疼,但却没什么伤口,我们的医生说我没受伤,但我明明就很疼,你们说是不是我身体里有伤没查出来?”
四小孩一起鄙视他,“你们的大夫是庸医吧,不就是被打了几下?用药酒揉开了就好了。”
若昂想到他被大齐大夫揉开的那一处的确不怎么疼了,但揉的时候很疼怎么办?
四个小孩没想到若昂这么大还怕疼,他们练武也经常拉到筋骨,都要揉药酒,虽然很疼,但疼过很爽,而且好得很快,齐文谡和小安不说,小狮子和虎头受伤却是家常便饭,每隔三五天就要揉一次药酒的。
见若昂怕疼,小安眼珠子一转,主动道:“不如我们帮你揉吧,我们从小就被揉,早看会了。”
小狮子心领神会,也很热情,“我们家的药酒可是宫廷秘方,很好的,只要一揉开就不通了,你看我们,伤得这么重,一揉药酒,才三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若昂心动,小安却不等他同意就高声叫守在外面的小厮回去拿药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