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负责的就是税务,所以皇帝老爷子的政令一下来他就注意到了,前几天他还感叹这事不知要闹得多大呢。
朝中的官老爷没何时纳过商税?
所以一听同僚说有官员亲自上王府去收税,他就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让荣郡王抗税,然后和皇帝对上。
可关键是人家一直在交税啊。
小吏感叹,“谁不知道荣郡王脾气不好,范起混来就是天王老子拉着都没用,你们不避着人,怎么还往上凑,这不是找虐吗?”
同僚大惊失色,“你说王府有纳税?”
小吏沉重的点头,说起来这事也是他偶尔发现的,当时还当稀奇事和同僚说了,赞荣郡王一心为公呢,毕竟,当了官的做些生意谁会纳税?
偏每年入账的时候,荣郡王府的产业都老老实实的来纳税,他还怀疑过他们是不是假借王府的名义做生意呢,但见丰收粮铺也每年纳税,他也就只能将此归为,荣郡王府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见账本交上去后上峰也没大的反应,他也就没特别提醒,可现在看都催税催到王府了,上面的人显见是不知道的,至少去王府催税的那些人必定不知道。
而此时,户部尚书和几位侍郎正脸色铁青的盯着账本,“王府的产业一直有缴纳赋税,王真为何没有汇报?不对,是谁撺掇刘玉去王府催税的?”
就算齐浩然没交税,敢撺掇他和皇帝对上,这不是找死吗?
正当皇帝和荣郡王是蠢的?
户部左侍郎深吸一口气,道:“几家勋贵都出手了,朝中几位四五品的文官都接触了刘玉,就有人借机调走了王真,他前脚刚走,刘玉后脚就带了人去王府催税了。”
户部尚书冷笑,“他以为此举讨了朝中大人们的喜欢,所以就算被荣郡王迁怒以后也能有条出路?简直是白日做梦!”
接着又头疼的扶额,“皇上太急了。”
户部尚书也属于不纳税的那一列人,但不代表他就不支持这个政令。
财富大多掌握在上层人手中,国库银子却多从中下层百姓身上攫取,他虽然也心疼那些交出去的银子,但却知道皇帝此举利国利民。
但他觉得改革还是应该一步一步来,现在大齐已经稳固下来,不再像刚建国那会儿那么混乱了,皇上虽威严日盛,却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快刀斩乱麻一刀砍了,不然将会引起反弹。
打结的地方还是应该一根一根的理顺来,这样急躁,于国无益。
“大人,左相大人请您去见他。”
得,这位虽整日笑眯眯的,但手段也是毒辣的,他刚得到消息,这位就找上门来了。
户部尚书只能去见左相。
荣轩见他的第一面就道:“刀子既然下了,那就速战速决,犹豫不决反而坏事,好在他们够蠢,误打误撞的找上了荣郡王,荣郡王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此事必定不能善了,你与户部诸人准备一下,这次不仅要重订商税,只怕还要追讨欠税。”
“左相大人,大金和西夏的使臣还在京城等着,榷场之事还未商定,这再加重订商税和追讨欠税,我户部官员就是三头六臂也做不了啊。”
荣轩笑眯眯的点头:“我知道,所以我给你派了帮手,从各地抽调上来的胥吏很快到京,而且,皇上决定加恩科,到时候人才紧着你们户部,一年两年不成,三年四年总能撸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