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弟弟开始慢慢会走路,会调皮,会说话,他就知道教育尤其重要,他是把齐浩然当儿子来养的,因此操碎了一颗心,由此思彼,他当然也知道如何让一个人移了性情。
齐府多的是人奉承齐少盛兄弟,齐府和吴氏也疼他们,如果没有意外,他们长大后也就是个普通的纨绔,但谁让他们成长的路途中加进了他呢?
齐修远几乎逮着机会就鄙夷这两个弟弟,他才六岁的时候就敢抬高了下巴冲他们骂道:“不过是两个庶子,见了嫡亲的兄长不仅不行礼,反而无礼至此,果然是妾室肚子里爬出来的。”
在一家吃饭的时候,他甚至敢当着齐丰的面教训吴氏,“妾室就该有妾室的样子”。
在这样奉承与鄙夷的两重天教育下,齐少盛和齐少泰想长成个好人都难,他们既自负又自卑,心理几乎都扭曲了。
那几年里,整个齐府都在孤立他,齐少盛逮着机会就带下人打他,他自然是反揍回去,所以才养成了齐少盛目光短浅和心胸狭隘的性子。
而在这种环境之下自己竟然还能长成一个爱国小青年,满怀抱负,心胸宽大,善取建议,简直连他都钦佩自己。
齐修远越说越觉得自己厉害,李菁华笑倒在床上,本来还心疼他,此时只剩下好笑了,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道:“皇上这些话可不要与别人说,不然朝臣该进谏您骄傲自负了。”
齐修远握住她的手笑道:“这些话我连浩然都没说,又怎么会与别人说?不过以前不觉得,现在这么一清点果然是朕的根子好,不然如此经历下来肯定也要长歪的,不过这些经历倒也打磨了朕的性子。”
李菁华就双手紧握住他的手,带了三分心疼道:“那皇上也辛苦,妾身宁愿您不受这些打磨,哪怕是平庸一些也好。”
齐修远但笑不语,他要是平庸又怎么能护得住一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呢?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齐修远板着她的手指玩,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不觉得我残忍无道吗?”
李菁华侧身抱住他的腰身,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可你是我丈夫啊。”
齐修远心中怦然一动,眼有些热,察觉到妻子要起来,他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人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等鼻头的酸意慢慢消失后才道:“那菁华就助为夫一臂之力吧。”
齐修远在心中暗暗许诺道:你既视我为夫,与我一条心,那我也绝不会负你。
齐修远的这个承诺未说出口,却一直谨记在心。
他松开妻子,对着她的眼睛含笑道:“她之前不是想做太后吗?她一个妾室是做不成的,太妃倒是可以,虽然是妾室,但她毕竟伺候过父亲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把人接进宫来荣养吧。”
“至于两位弟弟,他们身无功名,又无一技之长,白得了侯爷的爵位,总不好太过辜负这份俸禄,让他们闭门读书吧,没事别往宫里来。”
相当于把吴氏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