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指挥着人马正在追击徐鸿儒,突然从街道上跑过来一群人。他们全都穿着黄色的衣衫,手里拿着钢刀,一看就是白莲教的精华。
而且与别人不同,这些人头上裹着红巾,跑在最前面的更是赤膊,露出了壮实的耗子肉。他们嗷嗷怪叫,眼中露出嗜血的表情,向着义州兵扑上来。
从侧翼杀出,张恪立刻心生警觉。
“准备!射击!”
三十步距离,枪声响过,跑在前面的一片大半被射中,纷纷倒地。
一个壮实的汉子肚子上打出了一个窟窿,鲜血和肚肠流淌出来,他疼得哇哇爆叫,反倒变得更加疯狂,踉跄着继续向前冲。
浑身是血,竟然还能如此悍勇,实在是让义州兵也吓了一跳。
韩广下意识的叩响扳机,一枚铅丸击中了大汉的胸膛,碗口大的伤口,咕嘟咕嘟的冒血,大汉身形晃了晃,终于倒在了地上。
“好凶的汉子!”吴伯岩叹口气,随即厉声喊道:“射击,全都给我打死!”
义州兵已经差不多能做到二十息打出一枪,当然有些更快,为了照顾一些手慢的,只能保持这样的速度。
就算是如此,采用三段击之后,差不多六息出头就能打出一排枪。放在战场上,这就是连绵不断的弹雨,就是无可突破的铜墙铁壁。
枪声响起之后,密密麻麻的弹雨扑向了白莲教徒,成片成片的精英倒毙在地上。
他们不甘,拼着命的往前冲。不在乎受伤,不在乎性命,使出全力,就是想更进一步。可是这些都成了妄想,密集的弹雨把他们阻挡在三十步之外。一寸也别想靠前。
有些人披着铠甲战袄,就想凭着防护冲破义州兵的封锁。
吴伯岩浑不在意,建奴的三层铠甲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些白莲教的活靶子!果然他们依旧被打得肠穿肚烂,尸体堆积得像是小山。后面的人只能踏着前面人的尸体向前冲击,很快他们也变成了尸体堆中的一员。
张恪仔细地观察。这些白莲教战斗力不值一提,唯有一样,就是那股子疯狂的劲头,让人咋舌。明明是送死,他们还一往无前地冲击。把生死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森说过,徐鸿儒训练了一支不畏生死的天兵卫队,这些人全都是对白莲教最忠诚的亡命徒。如今看来,这伙人差不多就是了!”张恪不仅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对于白莲教,他是没有任何好看法的。职业造反团伙,蛊惑百姓,多少人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
“杀,一个不留!”
随着张恪的命令。岳子轩带着几十名刀盾兵从两旁的房舍摸过去,偷偷到了这些天兵卫队的后面。
“杀!”
岳子轩率先出刀,一招劈死对手。回身一刀,砍断了对方的腰身。后面的士兵如狼似虎,天兵瞬间被干掉二三十人。
前后夹击,亡命徒们终于感到了恐惧,他们越是茫然,就死的越快。
当最后一个被打成筛子。才不过半个时辰而已,三百多人全都死在了眼前。一个不剩!
张恪刚刚喘口气,突然看到城南火光冲天。顿时大惊失色。
“遭了!弟兄们快去保护漕粮!”
……
就在张恪被拖住的时候,徐鸿儒已经退到了粮仓。这家伙打仗或许不行,但是心肠足够狠!
一百万石漕粮差不多是三个月的运输量,一旦被烧点,不光京城九边会缺少粮食,朝廷为了征粮,就不得不盘剥本就贫穷的农户,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烧,全都烧了!”
徐鸿儒疯狂大喊,手下人只好听令,拿着火把,冲向了一个个粮仓。
“烧吧,烧吧,让大明遍地烽火,四处狼烟!”
嗖!
正准备放火的贼兵突然脖子一痛,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快速蔓延,嘴角抽搐几下,黑色的鲜血流淌出来。
从两旁的黑暗处,射出了不计其数的剧毒弩箭,徐鸿儒的部下仓促之下,受到重创!
伏击的正是卢象升!
张恪反复推演,又问了王森,除了抓住徐鸿儒之外,城中囤积的漕粮就是最重要的。要是全都毁于战火,就算是立了大功,也会招来非议。
更何况这些粮食就有供应到辽东的,不光是自己,还有大哥,还有贺世贤,还有于伟良……他们全都能用得上,哪里能轻易被毁掉!
张恪在攻击之前,就让卢象升带着人马入城保护粮食。卢象升武艺过人,而且心思缜密,绝对是不二人选。
卢象升也知道担子重大,城中多乱,他都不敢轻举妄动,一直保护着粮食。果然徐鸿儒跑来放火,卢象升对张恪开始顶礼膜拜起来。
“别客气了,杀!”
卢象升率先跳出来,钢刀挥舞。只见寒光闪动,一颗人头就飞上了天空。又一招仙人指路使出,锐利的刀锋穿透了胸骨,向下一压,顿时出现一道狰狞的口子,滚汤的心脏流了出来。
张恪派出的人马个顶个都是好手,虽然白莲教人更多,但是毫不畏惧,杀了一个血流成河,白莲教的人节节后退。
卢象升练了多年的武术,终于有了用场,他越杀越兴奋,猛然看见一伙人正保护着一个家伙,仓皇后退。
“徐鸿儒!”
卢象升咬咬牙,健步蹿过去。右护法武振斌急忙横刀拦住,“教主,快走,属下拦住他!”
“就凭你也想拦住我!”
卢象升把浑身力气用足,带着雷霆万钧,一刀劈下来。能玩一百多斤大刀的卢象升,绝对十足的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