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叹口气,道:“其实,我确实是来要钱的,不过,谁说了我是来讨钱?张东家既是打开门来做买卖,我郝某人呢,虽是锦衣卫百户,来这儿试试手气,应当不会有问题罢?怎么,莫非张东家不做我的买卖?”
张彪眯着眼看郝风楼,心底只是冷笑,咧嘴一笑:“若是想试手气,倒是欢迎得很,就怕你一个百户输不起。”
表面上是讽刺,是对郝风楼身份的鄙夷,可是言外之意里却透着一股信息,锦衣卫百户在他张彪眼里还真不算什么,也是告诉郝风楼,张彪的背后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百户能够招惹的。
郝风楼伸个懒腰,笑了,道:“是吗?什么都可以赌?”
张彪推开赌桌上的伙计,手拿起骰盅:“大人只要敢,倒没什么规矩。”
郝风楼倒也不客气,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刀,重重地磕在了桌上:“好,那就赌,我赌你的命!”
张彪愣了一下,身后的打手顿时一个个跃跃欲试,很显然,郝风楼这是找茬。
张彪大笑道:“我的命虽然不值钱,不过却也不至于完全不值一提,大人压的是什么注?”
郝风楼抿嘴一笑:“我压你的命!”
“你说什么?”张彪恶狠狠地瞪了郝风楼一眼:“大人不是说笑吧?”
郝风楼站起来,略带几分狰狞:“不是说笑,就是用你的命赌你的命,我若是赢了,你去死,我若是输了,你还是去死。”
“混账!”张彪勃然大怒,整个人暴起,猛地要掀翻赌桌,身后的打手们亦是有人吹了口哨,所有人准备动手。
郝风楼轻描淡写地道:“都还愣着做什么,本官怀疑这张记赌坊与烧毁国子监的乱党有关,其东家张彪可能就是首谋,来人,将张彪拿下,若是抗拒,格杀勿论!”
曾建等人二话不说,直接拔刀而起,纷纷一拥而上。
民素来不与官斗,尤其是郝风楼说到谋反二字时,倒是吓住了那些打手,这些人不过是混饭吃而已,虚张声势倒是有用,真正让他们拿起武器和锦衣卫拼命,他们是断然不敢的。
张彪的脸色又青又白,却是不由地笑了,冷冷道:“是吗?我是首谋,我牵涉谋反?可笑,郝风楼,你如此栽赃陷害,你以为你会有好果子吃吗?你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谁,你知道吗?好,你有胆子,今日你有本事便拿了我,到了你那百户所,倒要看你怎么收场?”
张彪倒是并不蠢,这种栽赃的事他不怕,只要郝风楼将他带走,自己咬着牙不认,到了那时自然会有人去要人,不但如此,少不了还有人将这姓郝的收拾掉,现在郝风楼满口什么乱党,眼下自然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就好,只要不抓住什么把柄,倒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