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阳和辨机将遗玉藏起之时,比遗玉三人迟了两刻钟被杨夫人委托的长孙姐妹、高子健,还有算学院的几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实际寺。
在询问了守院僧人,得知遗玉三人被带到禅房中等候,且慧远方丈正在自己院中待客后,长孙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僧人帮忙通传,以要事为由。在高子健的带领下,直接朝着方丈院中而去。
守院僧人知道三人身份,面对着京城之中一等一的士族小姐和公子,哪里敢阻拦。
另一头,方丈院中一间专门用来待客的禅房里,身着皂色袈裟的白须僧人,一手持着佛珠缓缓捻动,静静地听着坐在她对面下方蒲团上,絮絮叨叨说着话的老妇人,这老妇身边两步处,一名三十余岁的美貌妇人垂头而立。
“...可怜我那两个孙子。跟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知流落何方,大师知我吃斋念佛多年,便是为他们求福,大师若是可怜我一把年纪,还要日日为小辈操劳,那便帮上我以帮把。”
屋里燃着一股另人闻之舒心的薰香,面容慈祥、年逾古稀的老僧,缓缓开口,用着深稔如佛号般的声音,缓缓道:
“施主所求之事,贫僧记得多年前已经回复过,力不足,不能为。”
这下座的老妇,正是房乔之母,她絮絮叨叨和慧远方丈讲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他帮着自己找寻自己孙子们的下落。
而慧远方丈在耐心地听完她半天拐弯抹角的话后,却同几年前,房老夫人上门时的回复一样,他能力不足,于此事帮不上忙。
房老夫人因人吹了耳边风,确信他能掐会算,有预知之能,怎么会同几年前一样空手而归,听他拒绝,便当他是自恃有能,却不愿帮忙,道:
“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啊。”
“阿弥陀佛。”听闻这带有不敬之嫌的话,慧远方丈白色的眉须动也未动,只是念了一句佛号后,意味深长道:
“施主以为,找到了人便是吗?你自以为找到的,就是你想找之人吗?”
这绕口的两问,让房老夫人皱起眉,“大师是何意,可否说明白些?”
“嘭嘭——慧远大师,我等身有要事。还请一见。”
门声响动,白须老僧伸手向对面的房老夫人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施主请回吧,你之所求,贫僧无能为。”
丽娘一直悄悄注意着房老夫人的表情,见她欲怒,忙上前搀扶,凑过去低声劝道:
“娘,这外面还有人等着,大师许是真的无能为力,咱们回去再好好想想办法。”
房老夫人被她两句话提醒,自觉不能在外面失态,忍住不悦对慧远大师行了一礼后,任由丽娘搀扶着,转身朝外走。
站在门外等候的长孙娴三人,见门打开后,从中走出的人,有些意外地行了个长辈礼,在几次宴会上,这房大人家中的老母,他们还是见过的。
房老夫人认出长孙姐妹还有高子健,尽管因慧远的拒绝不愉,但还是眯眼笑着同他们打了招呼,才同丽娘离开。
出了院子,房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便退去,拨开挽在自己臂上的手,冷声埋怨道:
“看到没有,我的孙子若是还在,也该同那些大家的子弟交往了,现在却连邀那些公子小姐到家中去,都寻不到借口!”
“娘,小舞已经同长孙小姐认得了,还被城阳公主邀请过几次呢。”丽娘小声道。
房老夫人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她,两人走到四中一处拐角,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语声传来:
“贫僧观夫人面有青色,眼角带曲,可是正受亲离之苦?”
两人移眼望去,就见前方一棵枯树下,规规正正盘坐着一名身着素衣的中年僧人,此僧五官端正,印堂之上隐有金色,手上法印结的奇妙,一看便是高僧模样。
房老夫人犹豫着上前,道:“这位是?”
这中年高僧伸手指了一下天空,轻声道:“无名、无号。”
他说话的时候,额头竟然隐隐发光,房老夫人眼中顿时一亮,慌忙又上前两步,行了一礼后,道:
“见过大师,我身有难事,还请大师指点迷津,帮助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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