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是她随手做的玩意儿,藏在戒指里玩儿,哪有什么解药。
“你——”韩拾玉被痒的破了功,咬牙就要去掀她被子找解药,却被她凉凉一句话止住动作。
“是左手也痒了么。”
遗玉扫了她一眼,转过身,面对着墙,只当让她头疼的东西都不存在。可闭上眼就是李泰的身影,肌肤上似还留着他掌心的余温,耳根发热,心里头一次对这男人生了怨气,恨不得现在就纵马追上,向他讨个说法,问他凭什么以为她会后悔,差点把她吃干抹净,转眼就没了人影。
可昨夜他在她耳边的一句低语,却叫她不得不硬下心肠,她等,不就是一年么,娘说她性软又不争,可谁又知,不争的人,争起来,才更加不会轻易罢手
“回去同韩厉说,既无信,何谈约。”
“她要我转告爹,既无信,何谈约。”韩拾玉紧紧地握住已痒的麻木的右腕,脸色难看地对韩厉道,父女俩坐在院中的小棚里,外头的雨刚停,一壶茶刚泡好。
“呵呵,”韩厉目光微闪,摇头笑笑,“我说了最近让你少往那边去,你不听。”
既无信,何谈约。小姑娘倒是比他预计地还要早发现端倪,年末在竹楼,两人约说,日后慢慢将实情告诉卢氏,由她自己选择是去是留,他答应了,可转头便毁约。
他心里清楚,早在小姑娘出现时,卢氏便生了离意,若非是他借用了这小姑娘同那年轻魏王的关系,将隐瞒她的事情如实相告,卢氏怎会心甘情愿地继续留下,为了她那宝贝女儿,那妇人可是比他们想象中要坚强的多,他不会错估她的承受能力。
哪怕如今不能同吃同住,可只要她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哪怕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他相信,总有一日她回头,看到他在等她。
“爹”韩拾玉皱眉道,“您还笑得出来,我看这样下去,娘迟早都会跟着她离开,您倒是快想想办法呀。”
韩厉不急不缓地倒腾着竹筒中的茶叶,依旧笑声道:
“你要留住你母亲一时,还是要留住她一世。慢慢来,不急,年轻人,还是要多些耐性,有颗聪明的脑子,可也要勤动才行,这世上的事,你们所经历的,还差的远呢。”
遗玉着了风寒,在床上病恹恹地躺了两天,第三日便又恢复了精神,就像是压根没病过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卢氏起初担心她硬撑,可一连几天都见她笑嘻嘻的,便放下心来。
韩拾玉自那日被遗玉当成撒火的对象整了一回,好一阵子没到卢氏这里来撒娇,母女俩安生地过了七八日,这天正在厨房里搭伙做面点,小院来了客人。
“周夫人,快请进。”卢氏格外热情地迎了独自站在门外的老妇,引到一楼厅里坐下,便扬声唤还在厨房忙活的遗玉沏茶来。
周夫人在皮毯上坐下,端正了身形,扫了一圈室内,视线落在卢氏脸上,方露出一丝微笑:
“老身不请自来,是有不妥,岚娘莫见怪。”
“怎会,您就是不来,明日我也准备带小女上门探望。”
周夫人两手不着痕迹地抚平衣角的褶皱,侧头温声道:“老身方听说你寻得了失散的女儿,这才迟迟来道贺。”
卢氏谈及遗玉,眉眼不由就变得柔软,“是啊,这是我的幺女,自小养到大的。”说完这句,她便缄口,牵扯到韩厉父女,遗玉这边不好解释,她也不想多说。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遗玉便端着茶盘进来,见着当座气度雍容的老妇,眼中流过一抹惊讶,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见礼,将茶盘在桌上放下,给两人倒茶。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周夫人爱怜地将遗玉看了又看,扭头对卢氏道:“老身就喜欢这般乖巧的姑娘,可惜孤苦一生,没得一子半女,跟前只那么一个淘气的,连个听老身唠叨的都没。唉,不提这伤心事。”
卢氏起初听她夸自家女儿,心中高兴,又听她唏嘘,便脱口而出,道:“您若是不介意,我叫玉儿常去您那里坐坐?”
遗玉在一旁抱着茶盘,垂下眼睑,掩去目中古怪之色,这周夫人头次见她,还冷眼当个下人使唤,第二次见她,一句话都没说,怎地这第三次见,她就变成“乖巧懂事”的孩子了?
“好啊,”周夫人一口应下,抬袖掏出一只紫缎的金丝锦囊,笑着托到遗玉面前,道:
“老身同你母亲性情相投,今日见你,更觉投缘,你若不介意,唤老身一声婆婆,收下老身亲做的这锦囊,便与老身做个小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