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生那里旁敲侧击,知道李泰伤势已固,又不间断让厨房熬药膳给他喝,这六七日补血补气,直接导致晚上两个人一起难受,常常是夜里做好了打算好好睡觉,但躺在一张床上,抱在一处,往往一个不经意的摩擦,便能勾起火来,一阵痴缠颠倒,濡沫缱绻,又要顾着彼此伤处,每每到最后关头刹车,不能尽情。
又是大热的天,若非他们一个闷骚,一个性子好,底下侍从非得吃上几斤呛药不可。
出行这天,两人都没什么琐事要处理,早起时,卧房里一个浅吻引发一场亲热,门外头等候服侍的侍女都被耳尖的平彤撵了出去。
他喘息连连,衣衫半敞,她粉腰玉足,脉脉含情,只差一步便成好事,李泰却生生忍住,在香汗津津的肩头咬下一口,翻身躺在她侧旁,五指扣紧她的,肩并肩,望着顶头纱帐,镇压着噌噌往上冒的火气。
遗玉已是被他撩出几分情动,眼里还带着几分迷离,心中清醒,又有些恼意,她是知他怜惜,但昨晚她就暗示过他,自己左腿已能动弹,偏他不解风情,又要忍着,这还要她说多明白才好。
“...”她脸皮薄,不愿再开口,隔着他身上未褪的轻衫贴着他结实的臂膀,便是浑身发烫,越想越恼,她胡乱拉上薄被盖在胸前,挣脱他手指,一翻身背对他,生起闷气,下一刻他便又从背后贴了上来,仍带着汗湿的手掌摩擦着她敏感的腰线,哑声在她耳边问道:
“怎么?”
这一嗓子在早上听来,简直说不出的性感,遗玉腰上发麻,一手捉住他抚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凑到嘴边,使劲咬了下去,发泄那无名的烦躁。
尖利的小牙咬起人刺刺麻麻的,手指被她柔软的嘴唇包覆着,令李泰闷哼一声,顺势用指节顶开她两排牙齿,伸进她湿热的口腔,食指压在她滑软的舌头上,一阵拨弄,呼吸又变调,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她光滑的后背上,灼伤她每一寸肌肤,烧的她语不成调,只能用牙齿磨着他手指泄愤,喉咙里挤出甜腻的哼咛,这般粘人之举,若李泰还能忍住,便是能封个圣人去做了。
水到渠成地缠在一起,进入的时候,贴在遗玉耳廓上的舔吻,几近让她丧失了听觉,委屈地叫了声“疼”,李泰暗哑地在她耳边低声诱哄,开始的不适过去,便是让人心慌的冲撞,到了最后,变作让人头晕脑涨的甜腻,如同沾了蜂蜜的酥糖。
热情爆发的结果,便是错过了早点,又险些误了午膳,当遗玉从昏沉和无力中醒过来,正坐在李泰腿上,泡在温水池中,下身的异样流窜,伴着胀痛,提醒她适才两人有多荒唐,既恼他得寸进尺,又埋怨自己太过纵容,两人腻了一个上午,院子里下人恐怕少有猜不出他俩人在干什么,脸上红得能滴出水来,一时恨恨,刚好他赤着的肩膀就在她嘴边,想也没想,就又张嘴咬上。
李泰正享受着欢后的余韵,知她醒来,被她咬了一口,一面放软了肌肉,搂在她腰上的大手下移,警告一般捏了她软嘟嘟的小屁股,懒洋洋地低声道:
“你何时肖狗的,爱咬人。”
“你才是。”遗玉没力气同他争执,松了口,软趴趴挨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响起他伤来,慌忙侧头去摸,果然见到他另一边肩膀上,胡桃大小,应是剑刺的青紫疮痂。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伤口,一如他回来那晚对她做的,谁都没有开口多话,又过了一阵,李泰觉得水温降下,未免她再着凉,才搂着她从水里出来,拿布巾在两人身上随便擦了擦,抱着她转回内室。
平彤平卉已在他俩入浴时,手脚麻利地将床上的狼藉收拾过,窗子开着通气,薰了香料,换上干净的新竹席,床尾摆上换洗衣物,床脚添了冰桶,床头的小几上摆着两只红底福寿纹的陶碗,一只盛着挂银飘絮的燕窝,一只乘着飘了油水的补汤。
李泰将燕窝端给她,自己拿了那补汤,眼皮一掀,若有所指道,“我还喝么?”
遗玉听出话来,耳朵一红,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别喝了,换外敷。”
李泰摇摇头,眼中闪过一点可惜,放下汤碗,换了一壶凉茶,赤膊搂着她在床头靠了一会儿,等她把燕窝喝完,才扯过衣物,帮她换上,收拾妥当,由她叫了门外等候的侍女传膳。
下午杜楚客同谢偃又来了一趟,李泰在前院的书房待见,遗玉又睡了一觉补眠,日渐西落时候,才被侍女唤醒:
“主子,主子,该起了。”
遗玉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珠子移啊移,落在衣架边正系银带的男人身上,李泰若有所觉地侧头看她,眼中冷清华出几点温热,低声道:
“起吧,亥时之前我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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