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魏府后花园内。
假山水榭旁,有一处石亭,外围的仆人都清空了,只有三位身份尊贵的男子,在这里一边赏月观荷,一边小酌对饮。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假山飞瀑,池水幽静。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宋党的三位领军人物,刑部侍郎魏岑、工部侍郎冯延鲁、枢密院副使陈觉。
前些日子,设下伏杀苏宸的毒计,就是出自这三人中的陈觉之手。
魏岑放下酒杯,咳嗽了一声,说道:“方才宫门关闭前,从宫里传出消息,那姓苏的小子,命很大,并没有死,听说他负伤了,但在山村里躲过一劫,被府衙捕快和金吾卫的人找到,已经带入宫给二皇子和周皇后先后治病了。”
“哼,算这小子命大!”陈觉这次派出了不少死士,结果失败了,有点打脸,毕竟前面把话说的太满了。
冯延鲁目光看向陈觉问道:“那些人,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和隐患吧?”
陈觉摇头道:“派出去的人,都是死士,任务失败,皆是没有回来,也没有活口留下。”
冯延鲁沉默了一下,明白了那些刺客的下场。
刑部侍郎魏岑继续道:“我们刑部去了人,现场发现一些大宋武德司的腰牌和信物,趁机渲染一番,人人皆知,暂时可以嫁祸给宋国的秘谍。因为牵扯到两国邦交,咱们的官家,避让、畏战之心早就有了,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地找宋国的麻烦。所以,他只能压下来,派金吾卫和大理寺暗中调查了。”
冯延鲁老成谋国,虽然他本人能力不足,计谋一般,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做事足够谨慎,说道:“还是谨慎一些好,随时关注此案的进展吧,决不能牵扯到咱们头上。”
陈觉道:“你们放心吧,现场不会留下不利于咱们的证据的,只是没有除掉苏宸,要不要再找个机会下手?”
魏岑摇头道:“暂时不用了,这次动静很大,如果继续出手,很可能会把咱们自己暴露出来,暂且不要动他了。”
冯延鲁点头同意,不想引人注意,节外生枝,毕竟伏杀传旨队伍,击杀了那么多大内侍卫,一旦暴露了,等于公然对抗朝廷,有谋反之嫌了。
他们虽然都是朝廷重臣,权力很大,享受一些待遇,可是这等罪名公开,他们也兜不住!
冯延鲁也有些不甘心地叹道:“一时杀又杀不得,但苏宸若是健在,他会继续施救周皇后与二皇子,深得官家宠信,到时候孙党也会水涨船高啊,咱们得相隔法子,哪怕迂回一些,怎么能破坏呢?”
魏岑沉吟道:“咱们宫内有人,在殿内省下的,不论是尚药局,还是尚食局、尚舍局等,都有咱们的钉子,可以在煎药、送药上做手脚,不论是皇后,还是二皇子,死掉一个,那么官家必然怪罪苏宸,哪怕不至于将他下狱问斩,但至少破坏了官家对苏宸的好印象,因此疏远孙党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