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我就奇了怪了,我凭什么跟他们谈晓月阁的事,我说宗门什么意思啊?”
严立摁了摁手,示意别急,叹道:“老弟呀,你也知道的,诸国战马都有求于齐国,他来了掌门都要亲自露面见一见。再说了,人家只是提个小小要求,你不愿谈可以敷衍,没必要为点小事扯破脸。你这里不给面子,回头人家在燕国战马的事情上也刁难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嘛,你说是不是?”
牛有道俏皮一笑,伸手抓了严立手腕,“严长老,我让人弄上好酒好菜,咱们好好喝上两杯。”
“唉,吃喝的事情什么时候都行,咱们先把正事解决了。”
“不管他们,先让他们等着,走。”
“哎呀,掌门让我陪客人呐…”
说什么都没用,牛有道强行把严立给拖走了。
不过有点严立是必须承认的,牛有道这边的酒菜那是一绝,只是吃饱喝足后一身的酒气,不好去见钱复成等人,你说有事,结果是扔下客人跑去喝酒了,算怎么回事?
只能是施法驱散了酒气,再让身上的酒味散一散,之后才又绕回了前院。
身在内宅深处的牛有道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都不耽误,钱复成等人却是一直等到了天黑。
其实钱复成等人也猜到了,很有可能是牛有道不想见他们,然而昆林树态度坚决。
白天等到天黑,严立安排他们去休息也不走,就在这里等着,又干等了一晚上,等到了天亮。
清晨大早,严立又走了后门,找到牛有道劝他,“师弟,老弟,牛长老,他们的态度你看到了,这是不见到你就不走人的架势,这样待客不合适,你出面打发一下又能怎样?”
朝阳下,牛有道手往桶里沾水,往一盆黑牡丹上掸着水珠,“你现在还认为他们是为了晓月阁的事来的吗?”
严立皱眉:“是有点奇怪,谈事情不至于在这干等你一晚上,还不急不躁的,这钱复成的姿态放的有点低。”
“找我有事,而且还是来求我的。”牛有道给出了判断,甩掉手上水珠,又对管芳仪勾了勾手指,“红娘,刚来的消息给严长老看看。”
管芳仪笑吟吟走来,一份情报递给了严立。
严立打开查看,只见上面写着有关钱复成在天火教内的大致情况,当然还有昆林树和火凤凰的,昆林树闭关十年出关了,前些日子刚和火凤凰完婚。
这种事不算什么天火教弟子要守的秘密,让人打探一下相关的情况不难。
严立看后抬头道:“什么意思?”
牛有道:“钱复成和那两个在天火教根本不是一系的人,昆林树和聂云裳的师傅是一个叫庞琢的,钱复成出来办事,带两个非本系的弟子,不说不行,多少有些不合常理。还有,昆林树当年被我打成重伤后不久就闭关了,这一出关就跑来找我来了,还在这干等,想干什么?什么晓月阁的事,分明就是因为这个昆林树而冲我来的。”
严立若有所思之余,忽抬头道:“你拖着不见,就是在等相关消息过来?”
牛有道:“我能怎么办?莫名其妙的,事先又毫无征兆,这事我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再加上你们这些长老总想坑我,我不得不小心一点,我肯定要先弄清是怎么回事才好做应对。”
严立无语看天,嘀咕道:“你这人太多疑了。”
牛有道挥手,“走吧,我倒要看看那家伙想找我算什么帐。”
总算肯露面了,严立松了口气,然而跟着走了几步后发现不对,赶紧拉住牛有道:“你干什么?”
牛有道奇怪,“去见他们呀,你不是想让我去见他们吗?”
严立指了指他的去向,“我说老弟,你就这样从内宅走出去?让他们看到了,岂不是摆明了你在晾他们。”
牛有道:“摆明了就摆明了,又能怎样,跑来找事的,我还需要对他们客气不成?”
严立拉住不放,“牛老弟,牛大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让他们知道我在糊弄他们,我脸面上下不来,你给我留张遮羞布好不好,别让我这个招待客人的人太尴尬,以后我去天火教办事的话,人家非一报还一报让我下不来台不可。走后门出去,咱们绕一绕,绕一绕好不好?”
“不好!太麻烦,我自己家里,犯不着做贼似的。”
“少废话,走后门。”严立强行把他拖去了后门,牛有道被拽了个趔趄。
别院外绕了一圈,两人又从正门进了庭院。
见到亭子里的人,严立老远就拱手大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牛长老刚外出回来,我就赶紧帮你们拉过来了。”
亭子里三人站起,昆林树紧盯信步而来的牛有道,火凤凰则看看牛有道又看看自己师兄的反应,生怕他过激。
“有劳严长老。”走出亭子的钱复成拱手谢过,又对牛有道呵呵拱手道:“牛长老,天都峰一别,咱们又见面了。”
牛有道也就进来的时候打量了一下昆林树和火凤凰,之后不带正眼去瞧,只看钱复成一人,也拱手道:“外出有事转了转,回来晚了,让钱长老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