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怀玉听到此言,小声地嘿嘿一笑,说道:“不错,越来越有意思了。”说完便小心地往前走去,吴谨便也跟了上去。
又爬了大概三百米,便到了吴谨埋赵伯和赵婶的地方,吴谨和尹怀玉找了一个灌木丛躲起来,朝赵伯的坟头望去,许春花果然就在那里。
然而让吴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许春花居然跪在那里给赵伯和赵婶烧钱纸,许春花的儿子也跪着一旁,手里杵着根棍子,嘴里还不停地咳嗽,看来是虚弱至极。吴谨和尹怀玉对望了一眼,二人眼中尽是疑惑之色。二人心照不宣地继续蹲在灌木中观察着。
许春花将所有的钱纸都烧完了之后,许春花双手合十,嘴中喃喃自语:“赵大哥,赵大姐,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一路走好,等我到了黄泉,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说完便对着赵伯的坟头磕起头来,磕完了头,许春花有对着他的儿子说道:“你也给他们二老磕几个头吧。”许春花的儿子便也对着坟头磕起头来,只是他身子虚弱,磕起头来极为费力,等她儿子磕了三个头,许春花将他儿子扶起来,便打算下山去。
眼见许春花要离开,吴谨跳了出来,说道:“站住。”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把许春花母子都吓了一跳,许春花抬头一看,居然是吴谨,顿时有一丝慌乱,吞吞吐吐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吴谨还未说话,尹怀玉也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哪知许春花看见尹怀玉,眼神从慌乱变为了恐惧,连牙齿的不由自主地碰撞得磕磕作响,身子也在发抖,脖子缩在肩膀之中,一双眼睛则死死地看着地上,可见许春花害怕到了什么程度。
就连许春花的儿子也看出了异样,用虚弱的声音问道:“娘,你怎么了?他是谁?”
吴谨和尹怀玉也诧异,这许春花见到尹怀玉怎么会如此害怕。这时吴谨又往前走了一步,说道:“赵伯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搬来住在他的房子里,还要在他的坟头上为他们烧钱纸?”
许春花战战兢兢地说道:“赵伯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当初我儿子的病突然严重起来,我身上有没有钱,买不起药,当时是赵伯借了二十两银子给我,我儿子才苟活了下来,我让我儿子给他磕头,这有什么不对么?至于为什么搬来他的房子,那是为了躲着你。”
吴谨连忙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们已经查出来了,赵伯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躲着我,你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许春花一听到此言,连站都站不稳,瘫坐在了地上,他儿子赶紧俯下身子去扶许春花,只是身子太过虚弱,根本扶不起来,反而和许春花一起坐在了地上,只是口中不停地说道:“娘,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无论他儿子怎么问,许春花就是一言不发,只是身子还是在不停地发抖,可见许春花内心依然处在十分恐惧的状态中。
这让吴谨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但见到许春花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把声音放低一些,说道:“你是不是见到有人把人参给了赵伯了,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我们还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去给你儿子看病。”
许春花一听到此言,立即将头抬了起来,看了看吴谨,又偷偷瞄了一眼尹怀玉,然后又赶紧将目光收回,看着地面,似乎是在做心理斗争,到底说还是不说。吴谨和尹怀玉见状,便耐心地在旁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许春花突然抬起头,对着吴谨问道:“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说完用手小心地指了指尹怀玉。
吴谨心中奇怪,这许春花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只是吴谨还是回答道:“他是我朋友,我就是托他帮我找的你,你认识他?”吴谨反问道。
许春花不敢抬头,小声说道:“尹家大公子——尹怀玉,沙云城谁不认识。”
“那你怎会如此怕我?”尹怀玉厉声问道。
这一问又把许春花吓得一哆嗦,吴谨赶忙拉了一下尹怀玉的衣襟,小声说道:“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你不要把她吓坏了。”
尹怀玉便不在逼问,许春花似乎又开始在思索,过了一会儿,许春花突然抬起头,直面吴谨和尹怀玉,说道:“要我说也可以,你们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尹怀玉见许春花居然敢在他面前讨价还价,又想发作,吴谨一把拉住,抢先说道:“好,我们答应你,你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许春花看了一眼尹怀玉,说道:“第一,我要尹公子把我儿子带到他们尹府,请尹府的郎中为我儿治病,承嗣大典之后再将我儿送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