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阳冷笑了一下,说道:“事情的真相只有云中忆知道,你又怎么知道这是在污蔑秋弘业呢?”
秋经义虽然心中怒火燃烧,但在武修阳面前还是强行压着,低声说道:“武长老,当初我儿子秋弘业和云中忆二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二人甚至还私定终身,这个是整个沙云城都知道,我儿子又怎么算是玷污云姑娘呢?”
“我说秋弘业玷污了云姑娘,那秋弘业就是玷污了云姑娘,你明白了么?”武修阳身上顿时散出一丝暴戾,用阴沉的声音说道。
秋经义知道再争论下去,他们秋家的人是走不出这尹府大院了,心想:等出了这尹府,再找人去请净明道来为自己主持公道,这天下也不是你太一道能只手遮天的。
武修阳见秋经义不敢再争辩,好像对自己的威严很是满意,退回道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又端起茶品了起来。
秋经义看了武修阳一眼,知道武修阳不会主动过问他们秋家的事,肯定是等着自己开口,他好坐地起价,秋经义摇了摇牙,上前对着武修阳弯腰说道:“武长老,孩子是无辜的,不知武长老打算如何处置怀玉?”
武修阳喝了一口茶,头也不抬地说道:“云家是我太一道的一份子,我出面调停,名正言顺,你秋家的事与我何干?”
秋经义无奈,又转身对着尹沧誉说道:“尹老家主,怀玉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还望尹老家主高抬贵手。”
尹和泰见武修阳表态不管此事,心中的那份屈辱与愤怒便肆无忌惮地爆发出来,跳出来大声说道:“这个野种,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要亲手送他上黄泉。”
秋经义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对着尹沧誉说道:“尹老家主,我膝下就弘业一个孩子,他因为这件事情现如今生死不明,我算得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多年来,我可曾因为这件事来尹家云家讨过一句公道话,如今天见可怜,弘业还有血脉尚留人间,你让我这半身都已入土的人如何能坐视不管,尹家要什么补偿我秋家都愿意付出,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就只求尹老家主能把怀玉归还给我秋家。”秋经义说得声泪俱下,尹沧誉、云逸年和秋经义本从小虽多有摩擦,但小孩子的时候他们既是敌人,也是玩伴,秋经义的这番话也让尹沧誉和云逸年有几分动容。
武修阳似乎怕尹沧誉一时心软,未等尹沧誉说话,便插口说道:“秋弘业让尹家颜面尽是,又让尹和泰无辜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他自寻短见那是他咎由自取。”
云逸年心想:武修阳你真够冷血的,尹怀玉当初在太一道修道,你武修阳跟他就没有一点师门之情么?
尹和泰见武修阳居然替自己说话,顿时底气更足,上来声色俱厉地说道:“你们把秋弘业埋在哪里?今日我要去挖开他坟墓,将他鞭尸,以泄我心头只恨。”
云逸年和云中赋听到尹和泰这番话,也是嗤之以鼻,心中也在想当初就怎么同意让云中忆嫁给这种人。
秋经义蹒跚了两步,说道:“尹老家主,怀玉是弘业仅存的血脉,我们秋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命丧黄泉的,难道真的要让秋尹两家血流成河这件事才能做个了断么?”
尹沧誉陷入了沉默之中,秋经义又继续说道:“只要尹老家主愿意归还怀玉,我们秋家愿意配合云家对外公告,当初是弘业玷污了云姑娘,是尹家高风亮节才化解了这段孽缘。”
秋经义刚说完,秋经辅便痛心地说道:“大哥,你要是这样做了,弘业可是要受世人唾弃的!”
“你住嘴,是死人声誉重要还是活人的性命重要?”秋经义怒斥道。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持之中,尹沧誉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这时武修阳双眼运足真气,对着尹和泰看了过去,尹和泰双目感受到一阵刺痛,赶忙朝武修阳的望去,武修阳对着他微微把头一伸,试了一个眼色,尹和泰顿时心领神会,对着尹沧誉大声说道:“父亲,尹怀玉他非死不可!”
尹沧誉看了一眼武修阳,武修阳一脸微笑,一副这件事情你做主的样子,尹沧誉心如明镜,他知道武修阳如此这般就是想挑起秋尹两家血战,想借尹家之手灭了云家,而他太一道便可不动声色地就将沙云城纳为太一道的势力范围。
武修阳的这点心思秋经义和云逸年又如何不知道,当初逼散秋弘业和云中忆,就是武修阳他从中作梗,要不然当年云逸年也不会逼着云中忆嫁给尹和泰。只是尹怀玉始终也是他云逸年的外孙,秋经义为了保住尹怀玉的性命,不惜倾家荡产,他这个作为外公的,难道就一言不发么?但这件事关键是掌握在武修阳手里,尹沧誉根本做不了主,要保住尹怀玉的命,也只能从武修阳入手,云逸年大脑飞快的转动,看能否想出一个办法既能保住怀玉的性命,又能避免秋尹两家血流成河。
“我看不如这样办,”云中赋站出来说道,这一声打破沉默的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云中赋的身上,云中赋不愧老成持重,一点也不慌张,朗声说道:“秋家脱离净明道,依附太一道吧。”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一语点醒众人,武修阳的目的无非是要将沙云城扩展为太一道势力范围,只要秋家愿意依附太一道,那沙云城自然就是太一道的囊中之物,武修阳也似乎想通了这一点,哈哈一笑,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怀玉就还算我们太一道的人,当初在太一道我也算是和他师徒一场,他的生死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说完便笑脸盈盈地看着秋经义,尹沧誉和云逸年也满含期待的目光看着秋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