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刘禅只好坦白道:
“自古以来,唯有皇室才能拥有祭祀祖先的太庙和宗庙,相父你并非皇室中人,故……”
“为此,我还召集众大臣各抒己见,畅所欲言,结果依旧是,不该给您立庙,有伤您一生的德行和操守。”
说到最后,刘禅唯恐诸葛亮生气,解释道:
“相父,不过后来,我还是将您的庙立在了沔阳,断民间私祀,以崇正礼。”
诸葛亮脸色阴沉了下来,好似心情颇为不满,问道:
“三问,此间果真乐不思蜀?”
刘禅听闻此言,愣了一下,既羞愧,又尴尬,站在原地,一时间,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
屡屡抬头,却在诸葛亮怒其不争的目光下,节节败退。
到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虚道:
“相父,第三问,您不是从史书上看到了前因后果,为何还要问出来?”
“我不管,您今日要是不出山,我就不走了!”
话音落下,诸葛亮一字一句道:
“答不出来?那我替你答如何?”
“司马昭问你,想不想蜀地,与曹贼当年青梅煮酒十分相似,便是在试探你有没有野心。”
“自古以来,亡国之君哪有几个有好下场?远的如王莽毒害平帝,董贼毒少帝。”
“南唐李煜,就因一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引来了一杯索命毒酒。”
“而你只用了一句此间乐,不思蜀也,就轻轻揭过,保全了五十多个大臣及其家人,心思之深,恐怕世人皆错看了你。”
刘禅摸着后脑勺,咧嘴一笑,憨厚道:
“相父,还是瞒不过您啊。”
“倘若我当时真的回答先父坟墓远在蜀地,乃心西悲,无日不思,下场不是一杯毒酒,就是白绫。”
“大势如此,徒之奈何,唯有以一身之荣辱,一家之成败,换得全国之完璧,也算我尽到了大汉帝王之责。”
诸葛亮闻言,转怒为喜,欣慰不已,需知,在他死后,刘禅可是又当了二十九年的帝王。
在位之时,可从未发生过皇族倾轧,大臣灭族的事情,反而是内外政策精明平和,有黄老之风。
反观魏吴,杀戮臣下,或被权臣谋弑,如同儿戏。
不禁感慨道:
“好,好,好。”
“只不过,你为何要在高祖皇帝他们面前韬光养晦?难不成,你想当唐太宗?”
刘禅听的连连摆手,脸都白了,说道:
“别别别,相父,您就别捉弄我了,我哪敢当唐太宗,只是大汉毕竟是在我手中亡国的。”
“而且,正所谓亲疏有别……高祖皇帝,武帝爷爷他们,也都有太子。”
“父皇能结束战乱,百姓能休养生息,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诸葛亮似笑非笑道:
“所以,你为了韬光养晦,就意欲推我入火坑?”
“你是想让我当韩信?还是张良?”
刘禅苦笑着说道:
“相父,我真是被逼无奈,您也知道,依高祖皇帝的性子,我若不来,恐怕下次来的就是高祖皇帝本人了。”
诸葛亮自椅子上坐起身,心神一动,肩膀上昏昏欲睡的凤凰,化作灵气,飘散在天地间。
旋即。
诸葛亮环顾四周的一草一木,笑着说道:
“也罢,那就去封神大劫玩玩,看一看那些所谓的圣人,是如何以万物为刍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