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这才被哄得很开心,没有再说任何煞风景吃醋的话,只是静静把头埋在沉树人胸口,静静享受这一刻。
被她们一撩拨,沉树人倒是想起个事儿,又提醒道:“说起潞王府的小郡主,既然她不反对赐婚,定然也是对我颇有好感的。
想起当初,可能是我在潞王和郡主面前卖弄了一些音律见解,让他们颇感耳目一新吧。我跟小郡主几次闲聊,也都绕不开音律。潞王府上上下下,实在是好音律成痴。
为了以后和睦,你们几个有空,还是再点拨指正一下我的琴艺,不求炉火纯青,至少摆龙门阵能湖弄过去,不至于眼高手低。
你们自己,也要多读读潞王所着的《古音正宗》,好好揣摩,以后小郡主进门,你们好好跟她请教,说不定她也会真心拿你们当姐妹。你们进门在先,就算没有名分,也不会被刁难的。”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各自把这些注意事项默默记在心中。
……
众女得知小郡主随时都有可能被正式赐婚,眼前这种自由自在没人管的日子,可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而且公子很有可能随时还会被派去外面公干巡视,着家的日子也不知能有几天,所以免不了曲意逢迎,好生服侍,非常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次日,李香君想到自己的好姐妹,至今还在独自闭门当女居士,又想起自家公子说的“进门在小郡主之前,好歹不会被刻意刁难”,她也就有些焦急,热心想要撮合。
没有女人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但是身份地位卑微时,如果能有个关系最过硬的闺蜜一起承担,一起守望相助,还是会有弱女子考虑的。
李香君和卞玉京也算从小一起吃苦熬过来的,被当成瘦马一起调教培训了多年,这份姐妹交情绝对不是假的。
于是她一大早火急火燎就出门,找到了卞玉京的住处。
卞玉京来武昌也有一年了,她住的地方本就是沉树人随便提供的闲置院落,不过这一年里也在卞玉京自己的审美设计下打理一新。
尤其是花园里,种上了满满的竹林,如今冬日树木凋敝,竹林却依然青绿,只是竹叶多半凋敝,更显一根根竿子的挺拔萧瑟。
沉树人在外征战奔波时,李香君住在府上无聊,也会经常往卞玉京这儿跑,姐妹情分倒是一点没生疏。此刻卞玉京看到李香君来,也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觉得李香君浪费了大好时光。
她便戏谑地调侃:“幼,这种日子姐姐还来呢,不是听说沉公子回武昌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春昼至少也值五百金吧。”
李香君也是假装脸色一板,摸着卞玉京的面颊:“看我不把你个烂了嘴的小蹄子,都敢拿这话取笑姐姐了,
回头把你也弄进府里,好好让圆圆姐给你做做规矩,从此一言一行都要受人约束,这才叫报在我眼里了。”
卞玉京虽还是处子,毕竟是从小被调教出来的,哪怕只卖过唱,脸皮却是不薄,被这样说也不以为意:“姐姐不怕多个人分宠,小妹倒是求之不得呢。”
李香君:“真的?想通了?不修你的道学了?也罢,不跟你开玩笑了,今日来,也是火烧眉毛的事儿了。你这辈子,到底想不想永远跟着公子。
如果想,就别再矫情了,公子也不会怪你曾经心里有过别人的。你当初跟着方姑娘一起帮着公子写那些编派闯贼的唱本,看得出来,你对公子的才学理念也是见解颇深的,从此帮他红袖添香夜读书,可不是好。
要是再犹豫,过完年,公子可能就要被赐婚,跟潞王府联姻了。到时候,我们这种卑微出身的,再想进门,难免有辱没王府郡主之嫌,还不如赶紧生米煮成熟饭呢。”
李香君把话说得这么赤果果,饶是卞玉京跟她荤段子调笑惯了,也难免有些吃不住,下意识脸色一红。
随后,她又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就问:“竟然要和王府的郡主么?那方姑娘怎么办?当初我们和方姑娘一起帮公子写唱本,你我都看得出来,方姑娘怕是也对公子关注很深呢。
当初她可是天天在那琢磨,《流贼论》和《流贼论续》要怎么添油加醋、捏造附会,才能更好打击闯贼的士气,我看她每天那么用心,最后要是一场空,她受得住么?”
李香君急得跺脚:“管好你自己吧!公子昨晚跟我说了,陛下是不会答应方家跟他联姻的,他看到方巡抚被任命为四川巡抚时,就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了。方小姐如果跟他有缘,也只能以后再等机会了。”
卞玉京也有些惋惜,半年前,她还把方子翎当做未来的少奶奶一样,一起创作的时候还经常照顾对方感受,挑着好话说。她心中,未必没有存了讨好方子翎,以后等方子翎先进门再说的意思。
现在看来,只能先各顾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