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配合检查动作地抬起双臂。
“想成为舞会的猎人么?”
“先从保安干起吧!”
果然……与预料中的台词一字也不差。
“为什么师姐就能进入会场?”顾慎叹了口气,“而我只能窝在这里当个保安。”
“南槿可是夫人的妹妹,花帜原始股里可是有她一份的……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份,也比那份请帖贵重太多。”周济人眨了眨眼,狡黠笑道:“保安有保安的好处,待会我们欣赏演奏的时候,你可以欣赏我们。”
另外一边。
宋慈咳嗽了一声,“这位女士,请你抬手——”
陆南槿配合地抬手。
宋慈瞥见了某人长裙腰侧别着的一把短刀,他挠了挠头,想开口说些什么。
“建议你当做没看到。”陆南槿神情平静。
宋慈再次秒怂,他长叹一声:“好的……下一位。”
两位难兄难弟对视一眼,各自苦笑一声。
忽然两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远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赵公子好雅兴,竟然会来参加今晚的舞会啊……”
“赵公子已经好久没有在大都露面了,听说您前段时间在医院治疗?是因为得了绝症吗?”
被众星捧月包裹着的男人,面上挂着笑意,只不过是僵硬敷衍的笑。
正是赵器赵大公子。
他此刻正艰难应付着几个家伙的“围攻”。
下车之后,赵器远远就看到了好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似乎就在礼堂外徘徊,貌似在等着什么人……很明显这些家伙是狗仔记者,自由舞会这样每年一届的盛宴少不了狗仔们的身影。
而每一年的新闻风波总是会围绕某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
赵器很有自知之明地绕了一段路,但最终还是被发现了,最后只能就这么被迫一路同行。
他娘的……这帮家伙竟然真是在等自己。
年年都是自己。
不取笑自己,连新闻都不会写了么?
赵器憋着满肚子怒火。
上一次,在老城区夜行,被不知名的两个野狗打了一顿,到现在还没揪出凶手。
这些日子,他躲在医院里休养生息,好不容易把这张脸养好了,牙也补好了,结果赵氏出现了这么大的风波。
“赵公子,我们是大都晚报的记者,很多人都很关心你的生活,有人说你改过自新了,关于这一点,你可以出面辟一下谣吗……”
赵器停下脚步。
他咬牙切齿看着这几个喋喋不休的家伙,然后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抱歉让大家失望了……用改过自新来形容我,没有问题,因为我的确已经不是之前的赵器了。这段时间我哪也没有去……我的确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只不过不是得了绝症,而是单纯地被狗咬伤了。”
围着赵器的记者们有些失望。
“对于你的父亲修改遗嘱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无可奉告。”
就这么艰难走着。
来到礼堂大厅,耳旁嘈杂声音终于清静一些了……赵器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消停了。
他整了整领带,站在例行检查的门口配合两位安保人员进行检查。
耳旁却响起了“滴”的一声。
“不好意思,先生……这件物品违规了。”
赵器皱起眉头,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别着的那枚金属胸针。
他忽然觉得声音十分熟悉,猛地抬起头来。
“宋慈?”
赵器神情古怪,下意识往后晃了两步……在医院住院的时候,他可是听说了这厮的彪猛战绩,在江滩大坝一打一百,而且还打赢了。
因为江滩的事情彻底闹大,最后南湾和花帜两位话事人出面,达成和解,当初因为陈净坛而生出的那些纠纷也随之告了一段落。
看到乌鸦,赵器神情有些发虚。
“放心,我可不是你那种小人……只是例行检查而已,不会为难你的。”宋慈神情淡然,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把那枚胸针摘了下来,“这玩意不能带入会场,你不介意我没收吧?”
“……晦气。”
赵器在心底默默开口,表面上风轻云淡,“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好了。”
“这叫什么话?”乌鸦淡淡道:“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进去之后……别动歪心思。”
“不然下场……就是这样……”
他伸出两根手指,缓缓搓动胸针。
簌簌的镀金胸针就这么被碾成了灰烬。
赵器瞳孔收缩,他整了整衣襟,冷冷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快步向着会场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