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都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奴婢昨儿个夜里送了盐巴和糖给她们,今日便不会出这样的事儿,险些连累了娘娘!”崔嬷嬷也后悔不已。
“嬷嬷,你为何会送那些给她们?”皇后很是疑惑,自然,她是不会怀疑崔嬷嬷的忠心。
“娘娘,奴婢昨儿个奉了娘娘的旨意去内务府领白芷粉,正巧碰见了各宫的人,便与她们闲聊了几句,我见娴妃宫里的暮云竟然让人拿了盐巴和糖,一时觉得奇怪便多问了一句,这才知娴妃娘娘宫里会用盐水和糖水浇花,因此奴婢也领了回宫交给了凝儿她们,没曾想会发生今日之事!”崔嬷嬷真是后悔不已。
“当时各宫的人都在?”皇后脸色微变。
“贵妃娘娘、纯妃娘娘、嘉妃娘娘、愉嫔、怡嫔、舒嫔的人都在!”崔嬷嬷立即回道。
“娘娘,这次是奴婢的错,明知宫里上上下下都盯着那三盆月下美人,到了节骨眼上还自己送上去让人算计,奴婢该死!”崔嬷嬷颤声道。
“嬷嬷不必自责了,你说的对,宫里的人都盯着那三盆花,巴不得本宫出错才好,娴妃的人……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那时候透露出那法子,给那些要害本宫的人指明了一条路,果真是高,本宫倒是小看了她!”皇后语中满是冷意。
“娴妃娘娘向来不过问宫中之事,也不争宠,真是她所为?”崔嬷嬷有些不敢相信。
皇后闻言,眸色微凝:“看着与世无争,实则呢……也不知她打了什么算盘。她自打嫁入王府便一直安守本分,这些年从未出错,更不与人相争,兴许是本宫多心吧,不过……贵妃她们也太放肆了,以为几盆花就能动摇本宫的地位,真是笑话!”
“娘娘乃是国母,岂是她们能撼动的,奴婢往后自当加倍小心,断然不会让今日之事重演!”崔嬷嬷立即说道。
“嗯,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皇后也有些疲惫了。
“奴婢告退!”崔嬷嬷随即退了出去。
承乾宫中,贵妃坐于软榻上,冷冽的目光从嘉妃面上扫过,随即落到了舒嫔脸上,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废物,都是废物!”贵妃咆哮道。
“娘娘息怒!”嘉妃立即垂下头去,舒嫔则是吓得全身发抖。
“嘉妃,你告诉本宫此事万无一失,到头来却功亏一篑,还让太后和皇上对本宫生了嫌隙,你说,你是不是投靠了皇后故意给本宫使绊子?”贵妃冷声喝道。
“娘娘息怒,臣妾怎敢,臣妾能有今日全仰仗娘娘提携,断然不敢对娘娘有二心,娘娘,今日全怪那若研贱婢临阵倒戈。”嘉妃说到此转过头看着舒嫔,厉声道,“舒嫔,昨夜可是你去找那贱婢的,你口口声声说她已然应予了,最后却弄得本宫和贵妃娘娘措手不及,是不是你们姐妹合伙欺骗本宫与娘娘,还不从实招来!”
“贵妃娘娘,嘉妃娘娘,嫔妾不敢,嫔妾昨夜的确和姐姐商议好了,嫔妾也不知她为何会出尔反尔,娘娘息怒!”舒嫔原本娇美的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蠢货!”贵妃站起身来,一伸手一个干脆刮辣的耳光便落在了舒嫔脸上,那纤细的鎏金护甲也在舒嫔脸上留下了长长的两道红痕。
“娘娘恕罪!”舒嫔猛地跪了下去,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却不敢掉泪。
“记住了,本宫可以让你在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也能让你从高位一落千丈,去冷宫中自生自灭!”贵妃脸上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是,嫔妾记住了!”舒嫔被她这么一吓,忍不住掉下泪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再不中用,本宫跟前可多的是人!”贵妃冷哼道。
“求娘娘再给嫔妾一次机会,嫔妾断然不会让娘娘失望的!”舒嫔颤声道,语中满是哀求,她年纪虽小,也没多大的心机,但她深知,若她被贵妃弃了,那往后在宫中的路只怕更难走。
“娘娘,依臣妾看,舒嫔也是被骗了,要怪就怪若研那个贱婢,两面三刀!”嘉妃有些愤然地说道。
“你们还未曾看明白吗?那若研根本就是皇后的人,她假意投靠我们就是替皇后对付咱们,往后你们长长脑子,否则出了事,别怪本宫翻脸不认人!”若真的出了大事,她自然不介意将她们丢出去做那替死鬼。
“臣妾记下了,定然不会让娘娘失望的!”嘉妃恭声道。
“嗯,本宫瞧着,永珹快满五岁了!”贵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嘉妃,淡声道,刚刚那股子火气荡然无存。
嘉妃闻言,身子轻轻一颤,眸中那一丝怨色一闪而逝,笑道:“回禀娘娘,永珹正月里便满五岁了!”
“嘉妃,你是个福气好的,有儿子在,一辈子便有依靠了,本宫不如你,一旦年华老去,下场可想而知!”贵妃眼中带着些许的幽怨之色。
“娘娘福泽天佑,断然能诞下皇子。”嘉妃立即说道。
“是吗?”贵妃忍不住想起她那死去的孩子,眼中满是哀伤。
“是,日子还长,娘娘自然能生下皇子,况且臣妾能诞下四阿哥全仰仗娘娘庇护,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嘉妃说到此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生下孩子不容易,想孩子平平安安长大成人更不容易,皇后娘娘的二阿哥不就夭折了吗,说起来本宫也许久未曾见到四阿哥了,拂柳,去永寿宫把四阿哥抱过来,本宫和嘉妃带着他去御花园逛逛!”贵妃笑着对身边的宫女拂柳吩咐道。
“娘娘,不劳烦拂柳了,婉清,你回宫去让嬷嬷们带着四阿哥来给贵妃娘娘请安!”嘉妃看着身边的宫女笑道,脑子里却一直回响着贵妃的话,背上冷汗直冒,更是在心里暗暗发誓,定要让四阿哥平安长大,至于能否承继大统,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