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他问。
我点头。
他将烟蒂狠狠一灭,声音有止不住的愤怒,“要怎么样你才不会离开?”
我沉默。
“以其你走,倒不如我走,这栋别墅我早就换上你的名字。”他忧郁一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别拒绝,孩子出生时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你那个出租屋太小,况且,房东已经租给别人了。”
“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就是,你除了这栋别墅,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丁宁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胁,我也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出现,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希望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虐待自己,如果可以,以后孩子大了,请允许我偷偷来看他一眼。”
“开心,我走了,对于以前的事,我只能说声抱歉,虽然我知道这丝毫起不了作用,但是,我真诚的对你说声,对不起。”
说完,他爬上窗,纵身往下一跳,留给我只是一个帅气模糊的背影。
他走了,走得这么干脆,再也不像以往那样了!
也是,我是恨他的,我应该恨的,我应该他恨的!
一滴泪水滑落,我抱着单薄的身体蹲在地上。
夜,越来越安静,窗外他那抹模糊的背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房中的暖气越来越热,热到汗流浃背。
季开心,你该坚强起来了,一切重新开始!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滴眼滑过眼角,我狠狠地抹了去。
扯掉床上他留下的血迹,换上新的床单,我命令自己睡觉。
只是,床单可以换掉,也可以烧掉,唯独他的味道吹不散,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他的味道,他的气息。
身体深处仿佛有他的手,在轻轻地撩拨。
我换了个房间,但是他的气息无孔不入。
我是疯了么?
在被丁宁挟持的夜晚除了恨他却不曾这样想过他,难道说恨真的会随时间的流走而冲淡?
更何况才是短短几天时间。
我是恨他的,但又这样想着他。
矛盾的心里仿佛要将自己撕成两半,一半狠狠地恨他,另一半狠狠地想他。
我咬了咬手指,咬到出血时才感觉到微微疼痛。
我想重新去泡个澡,却发现浴缸里有一个他。
我吓了一跳,擦干眼睛,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打开电脑,没有穿上防辐射的衣服,我急于想写些东西来表达我的恨我的矛盾。
僵硬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却发现敲不出一个字。
我关掉电脑。
心里很烦躁。
这一夜,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的话总是在耳边缭绕,看在孩子的份上。
我摸了摸肚中的宝宝。
擎苍,是你回来陪妈妈了么?
天渐渐亮起,越来越亮,漆黑的房间仿佛在瞬间亮起来。
视线所到之处,异常清晰。
难得一见的阳光升起。
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摸了摸肚子,擎苍,妈妈带你去看医生。
这几晚的折腾,或许真的会伤到宝宝。
冰箱里东西应有尽有,足够吃半个月,各种补品看得我眉头皱紧。
我简单的弄了个面。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别墅真的很冷清,主要是这里全都是他的味道,我决定去看完医生另外去找个房子。
真正远离他。
今天挂号的人特别多,光是排队都等了两个多小时,每天都有那么多人生病。
有些无聊地坐在长廊上等候。
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的目光突然就无法挪移,心狠狠一抽。
“我要糖,我要糖。”
她跟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在抢一颗糖果。
“这是我的,我的糖,你是坏蛋。”
她哭得一脸花泪,撒娇地坐在地上。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男孩吓坏了,赶紧将糖果仍给她。
“妈,她是疯子,她抓我,还咬我。”男孩向一个急匆匆赶来的女人跑去,拼命地告状,还将衣服撩起。
她坐在地上欢天喜地拿着糖果吃起来,不顾得擦掉脸上的泪珠。
女人走过来狠狠地甩了她两巴掌,“疯子,你敢咬人!”
她吓得“哇”地大声哭起来,“阿姨打人,哇……”
女人的脸扭曲的黑了,又拼命甩了她两巴掌,她哭得更凶了,女人又不解气,狠狠地踢了她两脚。
那个孩子,吓得抓紧妈妈的衣服。
“宝宝,走,我们打狂犬育苗去。”女人抱起孩子,“叫你不要乱跑的,吓着了吧?”
大伙都冷漠地看着她,没有一个人过去扶她。
她哭得天昏地暗。
“活该,装什么死人现在又出现,谁知道是不是在扮疯。”
“就是,她老爸腹黑着呢,为了收购丁氏竟然让她装死,还妄想将人家开心送进监狱,如今下场见着了吧?”
“恶人有恶报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