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传到爷的耳里非要拔了我的舌头。姑娘,你在爷面前千万别提起‘公孙奕’这三个字,爷最讨厌这三个字了。”秋月认真叮嘱道。
从大夫和丫鬟的口里,顾天澜知道这个‘爷’是十分凶狠难缠的角色,她寄人篱下,肯定不能得罪这位爷,便点了点头。
秋月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过爷对姑娘也是特殊。姑娘是爷抱着入府的,在这之前,爷可是从来不碰女人的。爷可是为姑娘开了先例,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呢。前段日子,姑娘昏迷,爷几乎日日来探望,这两日有急事缠身,才没有来的。”
顾天澜对那位爷的事不感兴趣,更想听听公孙奕的事。
公孙奕此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也并不嗜杀。他是真的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她与公孙奕几番交手,在她的印象里,公孙奕是没有弱点的。
顾天澜正在发呆,秋月便推了她一下:“姑娘,爷来看您了。”
顾天澜抬头,便看到一高大的影子站在门口处。他背着光站着,看不清具体面容,只觉得是个面容肃杀且俊朗的男人,脚步沉稳,身手不凡。他一身黑衣,袖口处锦缎云纹,贵气与匪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男人一走进来,秋月便退了进去,房间里只剩下顾天澜与男人两个人了。
顾天澜仰头看着他。
这男人果然生得很英俊,只是那双眼眸有些骇人,绝非善类。
“你是何人?”
“你的恩人。”
“你救了我?是怎么救了我的?”
“你从山崖上摔了下来,我行军路过,便将你救了回来。”男人道。
顾天澜扫了他一眼。
“你骗人,若是我摔下来,该是粉身碎骨,全身都疼,但是我醒来时,身上的骨头是完好的,只是浑身发软,且我嘴唇发紫,分明就是中了毒。”顾天澜一脸认真地戳破了他的阴谋。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粗糙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顾天澜的眉头拧了起来。
若是她没恢复,肯定要点回去。她才不是小东西。她可是威风凛凛的将军。
她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他腰间佩剑,身形挺拔,虎口生茧……
“你是朔云的将军?”
“不,我是朔云的叛军。要活命,只能往梁城打。我在前面打,公孙奕在后面追,我倒成了他的先头部队。亏了!”男人道。
“小东西,为了你我吃了亏,你得赔偿我。”男人突然凑近了道。
顾天澜:“……”她不知道这锅为何就推到了她的脑袋上了。
这人虽然是她的救命恩人,顾天澜却并不喜欢他。
她如今心里都想着‘公孙奕’三个字。
顾天澜觉得很奇怪,若真是因为仇恨入骨,她想着的该是李邺谨。
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假装困了,男人却看透了她的小计谋。
他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他盯着她的红唇看着,深邃的眼眸黑得不见底,眼中有说不清的情绪涌动着。
他的眼神化作一个牢笼,将她困在其中。顾天澜觉得莫名的发寒,她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猎物。
男人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咬得她生疼,血腥味涌动着。顾天澜心中排斥,突然用力,猛地推开了男人。
“救命之恩,都该以身相许。我吃了这么大亏,刚好又没有夫人,你便做我的夫人吧。”
顾天澜目瞪口呆:“我有夫君的。”
她的夫君是李邺谨,虽然李邺谨要了她的命,却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但是不知为何,那一瞬她的脑海中闪过的竟是公孙奕的身影。
她真是疯了。
男人的脸色蓦地变了,腾地站起身:“如今已经不一样了,好好准备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这婚事就办了吧。”
男人说完便转身离去。
顾天澜坐在床上,喘匀了呼吸,将弄乱的衣服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男人是救她还是害她先不做定论,但是这婚事却已经定下了。
这男人是起了逼迫她的心思。但是她顾天澜从小到大,除了她愿意的事,还没人能逼迫她。
很快的,秋月便告诉她,婚期定在了十天后。
顾天澜这副新的身体十分柔弱,身上的内里也完全没了,走一步能喘两步。顾天澜尝试过重新练功,但是丹田处像是空了一般,根本提不起力道。
这个院子不大,但是很精致,五脏俱全。顾天澜的身体再好一些的时候,就在院子里走了走,发现她的院子被牢牢围住,她根本出不去,这男人怕她逃跑,将她软禁在这个院子里了。
顾天澜走了一会儿便累了,在院子里的美人榻上躺了下来,四周是巍峨的高墙,高墙外有守卫轮流巡逻,莫说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就是高手也很难从这里逃出去。。
但是她不能受男人胁迫,嫁给他。
顾天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额头隐隐作疼,她该怎样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