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林昆起床后吃了一顿八菜一汤,并且每一道都是硬菜,这在第一看守所里可是绝无仅有的待遇。
大家伙都在私底下传,说林昆是第一看守所的姐夫,本来大家伙将信将疑呢,可紧接着的第三件事,所有人都在心底里实锤,他就是第一看守所的第一姐夫!
“我已经在你的房间里三个小时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昆躺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懒洋洋地冲邱珊珊道。
邱珊珊站在书桌前,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持着毛笔,摊开了一张白色的宣纸,在上面写着字。
一身白蓝色的古风汉服,上面点点水墨醮染出一片美丽景色,这衣服即便不穿在身上,挂在博物馆里也能被当做是展览品,何况是穿在了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姑娘身上。
美……
百分之百的美!
邱珊珊不说话,似乎根本就无视林昆,可问题来了,既然是要无视林昆,干嘛非要把他留在房间里呢,还亲自沏茶了一杯茶,茶叶是她收藏的最珍贵的茶。
“行了,我不陪你在这儿玩了,听说你已经提交了申请,不日这第一看守所里的重刑犯都将要去刑场上吃枪子儿,我去找他们聊聊,看他们有什么临终遗言。”
林昆打了个哈欠,放下了杯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有遗言又如何,难道你还会帮他们实现了?”邱珊珊低头写着毛笔字,语气淡的如同一阵风。
“锦上添花这种事,我林某人从来不屑去做,但落井下石么,我还是很喜欢的。”林昆懒洋洋地笑道。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我冲你下手?”
邱珊珊依旧是不抬头。
“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那些人越是希望我死,我就越要活得精彩给他们看,他们害怕我动了他们的利益,本来我是没兴趣的,现在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兴趣了。”
林昆笑着说,他迈步向门口走去,背对着邱珊珊道:“戏也演得差不多了,你故意让别人误会我们之间,其实也是在保护我,说谢有点太俗了,以后什么时候去了燕京城,我请你到最好的茶楼,喝最贵的茶。”
邱珊珊手中的毛笔停了下来,道:“燕京方面的和我联系的人姓方,我调查过这个人的底细,是一个很权威的商人,一个商人想要打你这位朱家少主的主意,显然不具备那个资格,但这位姓方的最近在和毛家的一位公子合伙做生意,投资了十几个项目,没有一个亏的,加在一起赚了少说也有三个亿了。”
“漠北那边也有人给我送来了钱,还有漠北产业的干股,只要我能让你死在这里,我马上就是千万富翁,公孙家我过去真没听说过,但葛家的手笔也不小。”
林昆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
邱珊珊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林昆笑道:“怎么样,知道了仇家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是不是想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
林昆忽然笑了,“我小时候喜欢看武侠小说,里面的那些得到高人,总喜欢说一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也喜欢看武打电影,也从里面听说过一句话——以德服人。”
邱珊珊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这是在道貌岸然么?根据我对你的调查了解,你绝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一向都是你的做派么?”
林昆微微侧过头,笑着说:“你既然都了解我,那可真是一点也不好玩,那些人以为在玩我的时候,我也在玩他们,至于最终谁能取胜,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邱珊珊脸上一怔,紧接着呵呵地笑了起来,“好,那我祝你成功。”
林昆忽然回过头,看向邱珊珊桌子上摆着的那个南斯拉夫产的骨瓷小杯子,笑着说:“我心里的最后一个疑问,曾经送你这个杯子的人,他是谁?”
邱珊珊的眼眶中闪过一抹肃杀,语气冰冷地道:“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帮你,你最好不要让我改变主意。”
“好,那等你什么时候……”
喀嚓!
林昆的话还不等说完,清脆的一声响,从邱珊珊身后的玻璃上传来,一道银色的亮光,忽然刺穿了她的后背……
噗嗤!
……
喀嚓的一声轻响,一道银色的光飞进来,如闪过的流星。
只是一刹那,这一抹光便刺穿了邱珊珊的身体。
一道血光溅起,染红了邱珊珊胸前的长袍,洒在眼前的宣纸上。
气势磅礴的毛笔大字上,多了一道诡异的红色,让整幅字看起来充满了鲜活的生命里,却又寓示着死亡。
“邱珊珊!”
林昆瞳孔皱缩喊了一声,邱珊珊的身体摇晃,她那涂抹得鲜艳的红唇下,一抹腥红的血迹流了出来,嘴唇微微翕合,结果嘴角的那一抹腥红更浓烈了。
扑腾……
邱珊珊整个人扑倒在了桌子上,她嘴角淌出的鲜血,将那一张白色黑字的宣纸彻底染红,像盛开了的玫瑰。
嗖、嗖、嗖……
窗外,又是一连串的银色光芒飞过,将玻璃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