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我们抵挡不住了!”左面的两名士兵也大喊起来。
这时,李延庆看见一名西夏士兵挥刀向自己手下的后颈砍去,他来不及拉弓,手一挥,一支匕首射出,正中西夏士兵的头部,战刀落地。
“快撤!”
李延庆大喊,他背上弓,一手执盾牌,同时不断射出飞刀,连杀五六人,给两名手下创造了后撤机会,两名手下奔进了树林。
李延庆杀性大作,他一边后退,一边用飞刀射杀敌人,眨眼间又射杀了六人,每一刀都是射中头部,一刀毙命。
所以西夏士兵都被李延庆的血腥手段吓得心惊胆战,他们都举起盾牌大声喊杀,却没有人敢冲上去,眼睁睁地望着对方从容撤进了树林内。
这片松林占地约五十亩,俨如丘陵上的一簇头发,巨大的树冠遮蔽的天空,使森林内格外黑暗,李延庆和两名手下刚撤入松林不久,远处便传来的王贵的大喊声,“老李,还有气吗?”
李延庆没好气回应道:“让你失望了,活得好好的。”
“他奶奶的!我就怕你死了。”
王贵带着几名士兵奔了过来,李延庆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吓了一跳,“你受伤了吗?”
“挨了几刀,不过问题不大,这皮甲很结实,我们杀了差不多二十人,阵亡了两名弟兄。”
“我们这边也伤亡了两人。”
“那下一步怎么办?点火吗?”王贵跃跃欲试道。
李延庆将五名士兵聚拢起来,问道:“大家体力还支撑得住吗?”
五名士兵点点头,“还行!”
李延庆便笑道:“现在我们有个机会反击敌军,我估计山脚下看守马匹的敌军并不多,索性我们杀到东面去,抢了他们的马匹。”
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是一个大胆而又可行的方案,王贵拳掌一击,激动道:“好办法,干他娘的!”
“先点燃松林,我们就从南面下山,长矛、盔甲都不要了,只拿弓箭,大家尽量轻装简行,回头再夺看守士兵的盔甲的兵器。”
众人一起动手,脱去盔甲,扔掉长矛,用火石和火镰点燃了松针,松林里极为干燥,厚厚的松针一点燃,火势便迅速蔓延,就俨如点燃稻草一般。
李延庆顿时吓了一跳,向众人大喊:“快跑!”
众人转身便跑,向南面山坡狂奔,火势在他们身后迅速追赶,只片刻,松林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数十名刚刚进入松林的西夏士兵吓得连忙逃出去。
众人奔至山崖边,下面可没有路,不过李延庆事先已有准备,虽然很多盔甲都用不上,但捆扎皮甲的绦带他却留了下来,将它们搓成一股长索,此时便发挥了作用。
他们用长索拴在一根大树上,迅速向下攀爬,不多时,七人爬下了山岗,拔腿便向丘陵东面奔去
山顶上的松林火焰冲天,烈焰腾空二十余丈,浓烟滚滚,直冲云霄,数十里外都可以看见火光,在乌龙寨的第三层城头上,士兵们指着远处的火光议论纷纷。
知寨孙清负手站在城垛前,目光十分严峻,他认出火光处正是前往神泉寨的半路,不会是李参军他们出了什么事吧?
李延庆的两名从事严九龄和杨槐都从房间里走出来,望着远方的大火,严九龄心惊胆战道:“这会不会是李参军他们”
杨槐哼了一声,冷冷望着他道:“严从事,脚踏两只船从来不会好下场,事到如今,你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严九龄不敢吭声了,他默默望着远方的大火,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
杨槐却冷笑一声,心中暗暗得意,这样一来,主事参军之位非自己莫属了。
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跑上三城,大喊道:“知寨,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孙清走上前急问道。
一名士兵被带上来,他累得快虚脱了,跪下便大哭道:“李参军被西夏军伏击,恳求知寨前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