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和刘錡对望一眼,原来对方已经把战马准备好了,看来他们的猜测没错,极可能这里并没有两万匹战马,李延庆也不揭穿他们,便淡淡道:“那就有劳诸位了。”
天驷监和马场官员招待得极为殷勤,让每个士兵都吃饱喝足,对李延庆和刘錡的招待更是格外奢华,不仅摆上最好的酒菜,还请了两名舞妓助兴,最后他们喝茶时,一名官员取了两包黄金递给李延庆和刘錡,“一点小小的心意,两位将军拿去喝茶!”
李瞥了一眼给自己的黄金,大概有五锭,每锭二十两左右,他见刘錡也没有收这黄金的意思,便将黄金推了回去,淡淡道:“好意我们心领了,金子你们收回去,我们也知道你们有难处,所以也不想为难你们,但希望你们明白一点,我们领马不是去训练,而是去梁山剿匪,我们将面对十万梁山乱匪,战场会极为惨烈,我们可以不去挑马,但三千匹战马必须要每一匹都要合格,这是我们的最低要求。”
几名官员对望一眼,对方居然不肯收金,这可怎么办?还是为首官员反应快,对方不收钱不一定是要为难自己,或许是不想落下什么把柄,他连忙道:“请两位将军去看马,如果有不满意,我们立刻更换!”
天驷监的官员千方百计不让对方去马场挑马,改成他们送马来挑,这就和把马送去军营其实是一回事了。
三千匹战马事先已经准备好,安置在一片近千亩的围栏内,李延庆和刘錡各带了十名经验丰富的马夫,马夫们奔进围栏内挑选马匹,主要是把羸弱和年迈的老马挑出来。
李延庆和刘錡站在山坡上注视着下方围栏中密集的战马,看得出,天驷监的官员不想把事情闹大,送来的战马大多是强健有力的好马。
“听说天驷监的后台是梁师成,一旦查起来,恐怕梁师成将吃不了兜着走!”刘錡恨恨道。
李延庆淡淡一笑,“真的查出来,一定会有替罪羊,轮不到梁师成,不过我估计这个黑窟窿里一半的利益都进了内库,包括军费也是一样,真正拿走大头之人,恐怕谁也不敢提及。”
“会是这样吗?”
李延庆点了点头,“西夏之战耗费了多少钱粮物质,现在又要大规模剿匪,还有冗官、冗兵、冗费,这么庞大的开支朝廷的财力如何承受得起?可延福宫依然在造,而且越造越奢华,内库的亏空拿什么来弥补?这个道理刘将军想不到吗?”
刘錡半晌道:“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朱勔在江南成立应奉局,收刮民财,逼出方腊造反,杨戬在郓州建成西城所,强占土地,逼出了梁山造反,大宋的长城早就毁了。”
李延庆长长叹息一声,快步向马圈走去........
李延庆是在黄昏时分返回了军营,士兵们带回来大批战马,李延庆令人将一千匹战马送去主营给后勤主管蒋涣,他则和刘錡各带一千匹战马返回了军营。
战马进入玄武骑兵营,军营内顿时热闹起来,士兵们纷纷跑出来围观战马,辅兵虽然不能骑马上阵作战或者训练,但平时马匹却归他们照管,每个人都对战马有着极大的兴趣。
莫俊已经准备好了马厩,他带着马夫前来将战马引去它们的营帐,这时,杨亮带着两个年轻军官匆匆走来,一个是王贵,一个是牛皋,李延庆向后面看了看,“阿汤和五哥呢?”
“老汤去了情报营,昨晚不是和你说好的吗?”
李延庆一拍脑门,“对!对!我居然忘了,那五哥呢?”
“老岳被宗老将军要走了。”
李延庆一怔,岳飞居然被宗泽要走了,他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人和人之间其实在冥冥中被各种看不见的命运之线牵引着,历史上,岳飞就是得到宗泽的青睐才得以脱颖而出,而今天岳飞刚从武学出来,就被招揽到宗泽的麾下,这不是命运的安排是什么?
这时,王贵急道:“我们都闲了一天了,你赶紧给我们安排点事情吧!”
“你们跟我来!”
李延庆带着王贵和牛皋走进自己大帐,他请两人坐下,笑道:“玄武营有两千三百人,朱雀营也一样,这是两支比较特殊的军队,直属于种帅,又可以叫做独立营,因为种帅只给我们下令,其余军队统帅都由我全权负责,包括司马张叔夜以及都虞侯宗老将军,他们都无权管辖我们。”
王贵和牛皋默默点头,他们心中都很惊讶,不知为什么种帅会给两支骑兵军这么大的权力?
“既然种帅给了我独立处置的决定,我打算把军队设为五营,设五个都头,两支骑兵营,两支步兵营和一支后勤营。”
王贵有些不解,“指挥使打算把骑兵和辅兵分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