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沉吟一下道:“就是以文官的身份参加第二次北伐。”
“任命你为文职军官吗?”
“不一定!”
李延庆给父亲解释道:“文官也可以带兵打仗,因为带兵打仗一般都是临时差遣官,所以文官需要挂一个在战争地的虚官,如宣抚使、团练使、刺史,如果是武将,那他挂的官衔就是步兵都指挥使之类。”
李大器眼中顿时一阵黯然,大家都不看好北伐,儿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这时,李大器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梁师成亲自来宝妍斋找我。”
“他找爹爹做什么?”
“他特地跑来告诉我,有他做宝妍斋后台,王家和向家都不敢把宝妍斋怎么样。”
李延庆冷笑一声,“过了一年半,忽然又想起我来了。”
“大概是这个意思,他让你回来后,务必先去一趟他的府上,然后再去吏部。”
........
次日一早,城门刚刚开启,李延庆一行便分坐几辆牛车进了城,一直来到了金梁桥,金梁桥要比云骑桥稍微热闹一点,李大器租的府宅就在金梁桥街上,这里距离州西瓦子也就两百步远,但距离蔡京府更近,就在蔡京府的斜对面。
这里的环境可谓闹中取静,府宅也不错,七成新,府中营造得很精雅,各种亭台楼阁,假山池鱼都下了功夫,树木也十分茂盛,虽然是盛夏,但府内郁郁葱葱,充满了清凉之感,一分货就是一分价钱,营造得这么精致,租金当然也不会便宜,每月租金就要五十贯,房东是韩家,也就是原相国韩琦的家族,韩家也是相州人,因为是同乡,韩家也愿意把这座府宅租给李延庆,否则,以李延庆射杀三十人的名声,还真没有多少人家敢把房子租给他。
李延庆对这座府宅非常满意,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在前院和中庭都能看到蔡京府中的六鹤堂,六鹤堂高达四丈九尺,相当于现在的五层楼,在周围一带都是居高临下,好在后宅看不见,否则那才叫郁闷。
管家还是原来的泰叔,李大器又把他找回来继续做管家,原来的家仆都已经解散了,一时还没有新的家仆,泰叔只找到三个最急需的厨娘,好在他们从嘉鱼县带来八名丫鬟,可以借一时之急。
家具和各种生活物品都已备齐,这却是曹家送来的,都是上好之物。
“夫君,要不我们今天去一趟我娘家,他们也知道我们回来,我觉得不去不太好。”曹蕴委婉地提出了回娘家看一看的建议。
李延庆点了点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在哪里喝完午茶回来,你回来后好好休息。”
曹蕴心中欢喜,连忙让泰叔安排一辆牛车。
他们的新府宅离曹家也不是很远,相距约两里,不多时,夫妻二人便来到了曹府,听说孙女婿回来了,曹评连忙让管家带李延庆来自己书房,曹蕴则被母亲接去了自己家中。
李延庆跪下给曹评行了大礼,曹评连忙扶他起来,笑眯眯道:“一年半没见,就这一次行大礼,以后就不用了,连你岳父见我也不用每次都行大礼,自己家人,随意一点更好。”
“多谢祖父关照!”
李延庆坐下,有侍女进来上茶,李延庆笑道:“祖父红光满面,声音洪亮,看来身体不错!”
“我很注意保养,不过还是比不上老种啊!人家居然又要率军出征了。”
“这次北伐,居然让种帅出征,连我也被征召入京,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这次是太子的推荐,上月初的北伐惨败,使太子拨云见日,又重新参政了,这次官家让他出任北伐三军大元帅,他自然要推荐自己的人,种师道就出山了,你也是,这次太子推荐了五名重要官员为种师道之副,你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是哪五人?”
“基本上是上次剿灭梁山军的原班人马,只是多了一个李纲,他官复原职,出任军资监察,也就是从前你们军监所做得事情,军监所没有了,但事情还得做,一般由监察御史担任军监御史,另外,还多了一个种师中,和宗泽一起出任左右副都统,你将出任东路军右军统制,仅次于副都统,延庆,责任重大啊!”
李延庆连忙道:“已经定下来了吗?”
曹评点点头,“这是种师道提交给天子的东路军将领名单,虽然他人还没有到京城,但名单已经先一步送到,高深昨天来拜访我,给我说了此事。”
“高深又怎么知道?”
“高深再次出任知枢密院事,接任原来郑居中的官职,枢密院使还是童贯,副使是谭稹,这两人简直势同水火,连进枢密院的门都不一样,一个走东门,一个走西门,从不见面,有什么事情就是找高深。”
李延庆沉吟一下问道:“其实孙婿还想知道,既然封我为雄州刺史,那我的官阶有没有变化?”
这才是李延庆关心的事情,他知道很多京城很多权贵子弟都挂着刺史的头衔,但没有官阶,只是一个虚衔,现在他虽然任雄州刺史,可官阶却没有消息,会不会还是从八品的承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