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看完了李延庆的快报,又详细询问了士兵,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李延庆不仅提前出兵攻破了永清县,还迫使郭药师的常胜军投降了宋朝,这简直是开门大喜啊!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生,帐帘掀开,张叔夜和种师中快步走进大帐,张叔夜急问道:“大帅,听说有前敌战报送至,情况如何了?”
种师道笑道:“很出人意料,郭药师居然率军投降了大宋,你们自己看看吧!”
他将战报递给了张叔夜,张叔夜和种师中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惊讶之色,张叔夜连忙接过李延庆的战报细看,种师中有些不解地问道:“郭药师如果投降大宋,为何不去保州投降童贯?他在那边的利益应该更大才对。”
“郭药师想诱宋军深入,结果他的计策被李延庆看破,李延庆派一支骑兵北上偷袭永清,他自己率主力却按兵不动,使郭药师陷入了被动,他应该也是被辽国所逼,不得不投降,听报信兵说,郭药师率军佯攻霸州城,却烧毁了浮桥,将监视他的一千契丹骑兵阻拦在北岸,我估计郭药师应该是想去保州,却被李延庆率军拦住去路,他没有选择,只能向李延庆投降了。”
种师中笑道:“这里面听起来似乎有点阴差阳错,但仔细想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对!这里面的关键点就在李延庆按兵不动,郭药师计划落空,不得不选择南下,这就像钓一条大鱼,要么是你把鱼拖上岸,要么是鱼把你拖下水,最终还是李延庆技高一筹。”
这时,张叔夜道:“李延庆在军报上说,他已派一千军队护送郭药师及其部众南下来见大帅,我们最好派军北上迎接,以免童贯横插一脚,把郭药师抢过去。”
种师中也道:“防小人不防君子,童贯已经连续两次给我们使绊子,虽然保州过来还比较远,但我也还是应该慎重起见,防止高世宣从雄州过来把人抢走,我来率五千军队去接应吧!”
种师道点点头,“你现在就出发,把郭药师和他的部众接回来,我来给天子写一份加急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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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处理重大事件的效率非常之高,在派出士兵向种师道紧急汇报的同时,曹性也率领一千士兵护送郭药师以及他手下的五千降军上路了,两更时分,曹性在河间府束县遇到了前来迎接的种师中军队,曹性将郭药师和降军交给了种师中,随即率军返回霸州。
清晨,种师中护送郭药师抵达了东路军大营,种师道亲自出营迎接,郭药师虽然之前已经投降了李延庆,但李延庆毕竟不是主帅,郭药师心中多少还有点抵触,并没有把之前的投降视为正式投降,直到这时,郭药师这才向种师道行正式投降礼。
他褪去上衣,露出半个膀子,向种师道跪下,举起自己的战剑高声道:“辽国上将军,燕京大汉遗民郭药师归附故土,祈望天朝恩容!”
种师道接过他的战剑,连忙扶起他安慰道:“郭将军心怀民族大义,令人敬佩,相信大宋天子绝不会亏待了将军,请将军随我进营,你的部众我会令人安排好食宿休息。”
“多谢种帅了!”
种师道见郭药师相貌伟岸,心中也颇为喜欢,请他来到自己大帐分宾主落坐,又让亲兵上茶,这才问郭药师,“据我所知,常胜军有八千人,为何只来了五千军队?”
郭药师欠身道:“不瞒种帅,卑职原本奉命镇守涿州和易州,但李处温事件后,辽国已经不相信汉人,令我让出易州,由监军萧余庆率三千军进驻,我的八千军都驻扎在涿州,我原来是带全部军队南下,但萧余庆却率一千骑兵赶到了涿州,他不同意军队全部南下,令我留三千人守范阳县,我只能率五千军南下跟随他的骑兵南下,所以目前还有三千军在范阳县,由我心腹大将刘舜仁统帅,不过李统制应该已经率军北上了,我写了封信交给他,刘舜仁会向李统制投降,卑职算是把涿州交给了大宋。”
郭药师再三强调,涿州不是李延庆攻下,而是自己献给大宋,这也是他降宋的重要筹码,种师道听说李延庆已经率军北上,心中大喜,他又对郭药师笑道:“郭将军是想进京面圣,还是随我北上?”
如果是投降了童贯,郭药师便不想进京面圣了,他知道童贯是宋天子的心腹,自己该得的一切都会得到,但种师道却不同,种师道在朝廷中地位并不高,只是一个军方的资深老将罢了,投降种师道自己的地位已经低了,如果不想办法挽回来,恐怕将来不会得到重用。
郭药师沉吟一下道:“我对辽国的朝廷内幕极为了解,恐怕天子和朝廷都很关心这方面的情况,我还是进京,更有利于朝廷对辽国的了解。”
种师道并不打算勉强郭药师,他便笑道:“这样吧!我请监察御史李纲陪同郭将军进京,不过军队不方便进京,就暂时留在我这里了。”
“这个当然,五千军队暂时由我手下大将赵鹤寿统领,我们愿改旗易帜,请种帅给他们换上宋军的兵甲,愿成为大帅手下一支劲旅。”
“好吧!他们就暂时跟随本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