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究竟会恶化到什么程度李延庆也不知道,所以他才派情报司兵分两路先一步前来探查。
胡串儿想了想道:“润州好像没有什么军队调动,不过润州厢军从去年底开始,一直就在江宁府那边,我不知道算不算军队调动。”
“就只有润州的军队在江宁府吗?”张顺又追问道。
“好像不止,听说有好几万军队呢!说是准备进京勤王,但又从未过江。”
进京勤王倒有可能,很多地方都在组织军队准备进京勤王,但实际上来勤王的军队,只有蔡州知州张叔夜父子率领的一万三千余人,和完颜宗翰的女真骑兵在京城南面的赤仓镇打了一仗,遗憾的是,他们军队被金兵击败,张叔夜的长子张伯奋不幸壮烈殉国。
朝廷感其忠义,追封张伯奋为蔡州大都督,谥号‘忠文’,同时升张叔夜为金紫光禄大夫、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
张顺倒也找不到漏洞,但以勤王为借口调集军队也很正常,张顺想了想又问道:“雷德有动静吗?”
雷德也是一支江贼,横行于长江下游以及太湖一带,他擅自在丹徒县外的江面上设置哨卡收过江钱,这次张顺过长江,居然没有发现雷德的哨卡,他觉得有点奇怪。
胡串儿摇摇头,“雷德已经消失三个月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不过大家都很庆幸,这混蛋最好沉尸江底。”
张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之所以问雷德,是因为张顺知道雷德手下有一两百人,五六十艘船,都是水上悍匪,绝对是长江下游一霸,都统去江南必然要过长江,可别被雷德盯上了。
这时,胡串儿吞吞吐吐道:“顺哥,说不定我能打听到雷德的消息。”
张顺大喜,给了他一拳,“臭小子,怎么不早说!”
“不是有点麻烦了,你是知道的,要托人......”
“要钱可以,必须有消息,这是十两银子,赶紧给我打听去。”
张顺将一锭银子扔在桌上,胡串儿眼睛一亮,一把将银子抓在手上,喜滋滋道:“放心好了,最迟今晚就有消息。”
胡串儿虽然不知道雷德在哪里,但他父亲知道,他父亲的能耐可比他大多了,在润州和江宁府一带混了三十年,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前两天父亲还和他提到雷德之事,今天就派上大用场了,十两银子啊!
虽然江南一带的银价不象京城那样离谱,但受战争影响,一两银子也能兑到六贯钱,要知道他胡串儿卖个消息最多也只能挣到五十文钱。
“臭小子,我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赚,快去打听消息,晚上没有消息,看我怎么剥你的皮!”
“我哪里敢骗顺哥的钱!”
张顺点点头,“顺便告诉你爹爹,我现在跟李太尉混了。”
胡串儿惊得一吐舌头,一溜烟地跑了。
张顺一名手下问道:“大哥,这小子嘴上无毛,能打听到雷德的消息吗?”
张顺淡淡一笑,“他或许不行,但他老子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