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内部的分化势力,还会借此拉帮结派,相互攻讦,牵扯出来的龌龊之事,一件更比一件触目恸心。
难道要将这些称殷氏子弟,全部送上刑场吗?又杀得完吗?
殷建业对此十分无力,比如他在永泰城看见的稷下学宫,还有工丞,对选拔人材都很有效。
他也确实照搬到北域殷氏了,结果决策刚下去两三天,录取名单尽数姓殷,全是平时平时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所以殷建业只得调用寒门子弟,为本部缓缓注入新鲜血液。
比如说,刚才文字功底还不错的主簿,便是为数不多的青年材俊,可他毕竟少有勾心斗角的经验,不知何时被杀于无形。
若非辰天是他的敌人,殷建业还真想摆出两盏清茶,向他请教人事之法。
不过殷建业也知道,两人之间注定要刀兵相见,绝没有可能握手言谈,只能你死我活。
一念闪过,他不禁有些感慨,喟叹良久。
但就在下一瞬。
殷建业突然收紧面容,摆出平时波澜不惊的表情,远望一夜天幕,头也不回道:
“又失手了?”
“但换回来一则重要消息。”五影长老从黑暗之中现身,神情有些不悦。
首先是接二连三的失手让他很是憋闷,痛恨自己的无能,其次则是殷建业漠不关心的态度,属实令人生厌。
“有多重要?”
“毕功于一役,永绝后患。”
“讲。”
“辰天那厮,已经变成无法调动灵力的废人了。”
“什么?”殷建业瞳孔骤缩,侧身捏住栏杆,回头目光灼灼的盯向五影长老,“你再说一遍?”
“据天柱峰虎妖的多日观察,发现辰天自从与梵天麟交手之后,连续两个月打熬筋骨,从未见他再次使用灵力,似乎准备以武入道。”
五影长老很满意殷建业极为诧异的眼神,仿佛先前的失利,已经被天大的信息抵消了。
他更加不管虎妖所说的是不是事实,笃定道:“梵天麟乃是远古强者,存活万年,必然藏有底牌,以重伤换得辰天沦为废人,极为合理。”
“换言之。”
“这绝不可能是辰天与虎妖联合上演的一出欺瞒之计,现在大局已定,功业垂成。”
然而殷建业并没有听进去,但也没有出言反驳五影长老,他深知五影长老已经陷入一片泥淖,为求将功补过,根本不愿再爬出来了。
“此行永泰城,你辛苦了。”他随口转移话题后,又问:“据悉永泰城的鬼灯一直在徘徊在姑苏城,三番五次的潜入平沐关,那长老回程路过之时,可有所察觉?”
五影长老想了想,仔细道:“虾兵蟹将确有不少,但并无大鱼,平沐关附近葬有姑苏城叶林两氏的祖墓,说不定鬼灯正在刨坟筹集军饷。”
殷建业点点头。
他早已看过北域三十六宗门的资料,其中确实有专职盗墓的穿山派,按照辰天物尽其用的性格,确实有可能派出人手四处挖宝。
至于筹措军费——
以永泰城之富有,还需要盗坟?
殷建业暗中否定设想,突然发现五影长老的脸色很是苍白如灰,试探道:“长老近日奔波劳累,不如前去姑苏城稍稍静养?”
“天罚狮鹫随时待命,愿为长老护驾。”
“行了,我只是被宵小之辈暗箭所伤,并无大碍。”五影长老摆手拒绝,近日他愈发感觉殷建业即将摆脱控制了,心中警铃大作。
于是他拱手浅揖:“我还是留在少主身边,听候差遣吧。”“也好,劳烦长老了。”殷建业转身离开,眼底飞速掠过一丝精芒,譬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