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大致养好伤的殷飞,正带领重新筹建的五万兵马游弋在戴桂山附近,回望军旗漫展,他胸中豪气万丈。
自从他在自水之畔惨败而归之后,一直对永泰城心怀忌恨,这几天咬住南厢军的影子不放,满心想要报仇雪恨。
精锐打不过,这些城防出身的南厢军还不是任由捏扁搓圆?
但其实说起来,殷飞对先前的自水之战还是耿耿于怀,他始终认为自己的兵败只是疏忽大意而已。
一千龙虎骑兵对阵三千早有防备的永泰水军,人数不占优势,当时还是一片泥泞的地形,但自己从容的全身而退,并打出大致相当的战损比。
这难道不是平局?
殷飞现在带领共计八千兵马,步卒五千,骑兵三千,个顶个都是未参战的生力军,装备精良。
他回望战旗飘荡的部队,眼神炽热,这些人可是自己用珍贵名额换来的精锐,代价不可谓不小,本次行军作战,必定要捞足本钱!
此时。
一队斥候绕过丛林,领头的曲长打马疾声道:“将军!前有敌情!”
“讲。”殷飞按马欠身。
他认识这个年轻人,其名王修格,乃是临江城的世家大族之子,本次遴选新军,王家算是最积极的一个。
甚至龙虎骑兵还未到达平沐关,王家已经早早遣散仙音阁的女眷,迫不及待的亮出鲜明旗帜。
王修格翻身下马,禀礼汇报:“南厢军依托自水左岸,逡巡于戴桂山,但始终在围绕一个地方游弋。”
“本将以为,本部不必疲于追击,只需抓住关键,以逸待劳!”
“兜圈子?”殷飞诧异,再次欠身问,“围绕何处兜圈子?”
“回禀将军,姑苏城外有一处隶属于永泰城的驿站,规模不大,但始终没有撤离,南厢军可能在此设前锋指挥部。”王修格认真分析。
他读过不少兵书,以前流沙商会对外招募护卫铛头,他也参与其中,与雪原妖族接触过很长一段时间,打过不少胜仗。
现在他与永泰城为敌,也是因为意识到辰天率领的永泰城,对沧汐北域的巨大冲击。
临江城奠基以来,千年内见过不少势力来来往往,尚且游刃有余,保全自身丝毫不在话下,但从来没有面临永泰城这般急迫。
因为辰天不同于别的城主,他对平民百姓极为珍视,区区半年,已经吸引百万人口。
这当然触动临江的利益,但最要命的是,辰天真的敢对世家门阀动手,甚至于连根拔起。
永泰城内部的世家大族只因收买泥腿子几亩破地,悉数被砍,所有家财全部被分。
而姑苏城的林家,更是有一对父子因其而死,这让万里沧汐北域的世家门阀无不震动,唯恐下一个被泥腿子推上刑场的倒霉蛋就是自己。
所以王修格不惜辞退美貌无双的妻眷,也要立即向北域殷氏表明态度,更率兵马投入殷飞的麾下。
然后殷飞听完他的分析。
并没有理会他攻打驿站的暗示。
因为那座靠近自水,明显与永泰水师互为犄角之势,这其中必有陷阱,何必自找不痛快呢?
反倒是南厢军在戴桂山附近徘徊,明显是在等待陆路援军,他们只有步卒,也明显更为好欺负。
“欺负区区一座驿站,胜之不武,本部大军所谋宏远,当建奇功!”殷飞挽鞭高呵,指着戴桂山的浓密树激昂道,“传我命令!”
“进驻高山!准备伏击南厢军!”
“将军!”王修格面有异色,疾声劝告,“本部骑兵擅长冲锋,密林所陷,恐有不妥啊!”
殷飞蹙眉,揽辔打马回身深深看向王修格,阴鸷道:“你在教本帅做事?”“末将不敢……”王修格惶恐,跪地不敢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