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还在燎原。
不知五影长老是要强行挽尊,还是轻视辰天,仍旧不按常理出牌,派出大批步卒持续冲阵。
地方军阀并非个个都是赵屏山,不仅武器装备差上十万八千里,战术水平也低劣得没边。
辰天策马远望正面冲阵的殷氏联军,倒如割麦,心里愈发疑惑不解,总感觉五影长老似乎暗藏玄机。
但他一时又猜不透,于是回身看向庞兴云,缓缓道:“敌军连番送死,恍如自杀,难道又是五影长老借机在搞血祭?”
“很有可能。”庞兴云同样满脸疑惑,分析道,“殷氏联军精锐尽失,现在这些地方军阀不过是乌合之众,纵有七十万之数,也难改变战局。”
“他们既不迂回包抄,也不集中穿凿,指挥此次战役的主将若不是庸材,必有别谋。”
庞兴云想了想,突然道:“如果真是五影长老在进行血祭,本部该如何应对。”
“无需担忧,一切照常进行。”辰天不甚在意,眼神玩味,“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胡乱指挥,还是在血祭,最终又会召唤何等妖邪。”
永泰军人人身披重甲,不仅根据兵种手握一柄主武器,其余配置可谓豪华。
比如樊长翔率领的永字营,除开招牌陌刀,腰后还有一柄短刀,小腿外侧甚至也有一支匕首,纵使陌刀意外脱手了,仍旧有一战之力。
再加上出产于焚金山庄的盔甲极为坚硬,永泰军虽然只有五万人,却在精良装备加持之下,每人硬生生多出十几余性命。
樊长翔带队稳住阵脚之后,撤回侧翼,然后门盾兵抵肩猛踏,一堵铜墙铁壁随即耸立如山,挡下殷氏联军的冲锋。
听到激烈碰撞的金戈之声,熊磊猛呵,拎起长矛接手战局,顺字长枪兵配合刚刚炽亮的军魂,点燃一腔热血,立即从门盾缝隙之间捅出长枪。
下一瞬。
鲜血如注,喷溅如潮。殷氏联军惊恐的发现永泰军固若金汤,根本无法撼动,纵使付出成千上万的性命也无法打开一个缺口,反而还被粘住攻势,既无法转身撤退,更无法杀出一条血
路。
残肢断臂缤纷落下,越堆越高,粘稠的血水浸染大地,又被无数只脚践为一滩猩红的沼泽。
血浆碎肉立即淹过膝盖,永泰军则毫不犹豫向前步步推进,不断扩大战果。
殷氏联军从未见过如此高效的屠杀,内心震恐之下,几欲逃窜,但身后的督战队下手极其狠辣,丝毫不在意同袍之情,凡有畏战逃兵,尽数被就地格杀。
前有杀神,后无生路,逼得被包夹在战场之上的士卒,发出一声接一声的绝望哀嚎,撕心裂肺的模样恍如身陷地狱。
半晌过后。
十二万先锋军已经折损多半,尸首枕藉之余,堆积如山,哗啦作响的血污淌进自水,映红半边秋色。
牧野滩涂上空一片阴霾,浓烈的死气宛如实质,似乎在下一瞬便会掉下成千上万的鬼兵阴差。
“看样子。”
“五影长老还真是在搞血祭。”
辰天微微颔首,握紧奉安长剑在心底泛起一股战意,浩荡无边。
他深知此战过后,沧汐北域的战局必然明朗,以鹿吴山为基点方圆万里,也必然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他现在仍搞不清楚五影长老将会祭出何等妖邪,是否还比幽冥修罗更为恐怖,自己的底牌又是否可以胜任。
辰天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忐忑,抽出长剑缓缓指天,一道极具辨识度的剑气长虹随即直上云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