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道酬勤

笃笃……

两声示意性的敲门声之后，门便咯吱一响地被推开来。

一个容貌清秀，身材姣好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似乎对周围的一切很熟悉，直接就走到了秦封的面前。

抬头看了看熟悉的身影，秦封的神情却没有波动，“是你。”

少女点点头，目光扫过秦封又脏又破的衣服，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做出了你的选择。”秦封淡然一笑，“就像你说的，我们并不合适。”

秦封淡然的神情让少女微微一怔，轻轻地咬了下嘴唇，说道：“离开青云宗吧。”

秦封摇头一笑，没有说话。

“留下来又能怎样？我跟你已经结束了。”少女略微犹豫，但还是有点自豪地说道：“我通过内门考核了。”

“哦，恭喜。”秦封语气平淡。

秦封的冷漠让少女有了些许怒意，语速也突然急促起来，“我知道你还在怨我，但你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顾刚回来后如果知道你还在青云宗，一定不会再放过你的！”

“哦？”秦封眼中寒光一闪，语气中已是有了怒意，“原来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面对秦封的质问，少女面有愧色地低下头，好一阵才抬头道：“他说他会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秦封眉毛一挑，无情打断道：“原来废我丹田，断我四肢已经算是放过，那还请你转告他……”

“我秦封谢他手下留情，来日定有相报！”

秦封将手一扬，已经摆出了送客的手势。

坚定的手，紧闭的双眼，都已表明少年决然的态度。

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少女鼻子一酸，眼眶顿时有些红润，哽咽地说道：“念在昔日情分上，你听我最后一句劝，这个世界很残酷，你这样会吃亏的。”

听到此处，秦封也有些心软，睁开眼睛，“顾刚的为人，不适合你。”

这句善意的提醒，却是一下子戳中了少女的软肋，霎时间泪流满面。

“顾刚的为人我知道！他只是将我当成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具，我也知道！但知道又能怎样？他是内门弟子，他的哥哥更是核心弟子，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就是现实！我只能接受！我知道你不想当懦夫，但你这是在跟现实斗！跟现实斗，你如何赢？你又凭什么赢？”

少女的话仿佛是在对这个无情世界的控诉，又仿佛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秦封神情平静，“凭八个字：天道酬勤，死而无怨。”

天道酬勤！死而无怨！

少女诧异地睁大眼睛，她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她从未想过，向来温文尔雅，不与人争的秦封竟会说出如此硬气的话来。

那坚毅的模样，竟是那样迷人！

一时间，少女的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的苦涩。

“你走吧，人各有志，我们并非一路人。”秦封淡淡说道。

少女这时才晃过神来，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去。

待到小木屋的门再次关上，秦封才抬起头喃喃说道：“有些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但恩与仇，却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