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我来自华夏!”
陈庆之站起身来,彬彬有礼地微笑道:“我不是科学家,而是一位军方的将官。不知道我能否问一个问题?”
“欢迎提问!”李卓然微笑道:“华夏是我的祖国,我在那里度过一段难忘的岁月!”
李卓然微笑问道:“您认为,人类能做到隐身术或者穿墙术吗?”
他的英文很标准,地道的伦敦音,所以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但以嘲讽为主——
“据说印度的瑜咖功中就有穿墙术。新闻媒体报道,不久前一个瑜伽术士还在一群印度科学家众目睽睽之下做了穿墙表演。”
“关于印度的瑜伽术、华夏的气功,关于人体特异功能,常常有一些离奇的传说,比如靠意念隔瓶取物,远距离遥感等。”
“很奇怪,这些传说相当普遍,简直是世界性的——当然,这些都是胡说八道。”
“华夏人喜欢这种古灵精怪的传说,但不是科幻,没有任何学术的依据,而是一种怪力乱神,或许这是华夏科学落后的原因之一!”
台上,李卓然却是没有丝毫讥讽之色,而是满脸凝重之色,目光如同深邃的黑洞盯着陈庆之,反问道:“这位先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对不起,我不能说!”陈庆之微笑道。
李卓然沉吟片刻,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也不方便回答你!”
“这样的话,我深表遗憾!”陈庆之心中一沉,苦笑摇头。
李卓然却是展颜一笑,道:“不过,等下你可以去我的酒店探讨,我会向你一个人回答这个问题!助理,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三个小时后,伦敦帝国酒店的一间豪华套房里,李卓然与陈庆之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只放了两杯酒店提供的速溶咖啡。
此刻,李卓然已经脱掉了西装,而是穿了一件灰色的麻布唐装,可见他对华夏还是保持着深厚的感情,有一种深深的认同。
李卓然直直地盯着陈庆之,双目宛若深深的黑洞,道:“1910年天文学家曾预言地球要和彗星相撞,于是世界一片恐慌,以为世界未日就要来临。这个预言确实应验了,巨大的彗星扫过地球,但地球却安然无恙。这是因为……”
明白这是一种考校,陈庆之连忙接口道:“彗尾是由极稀薄的物质组成,其密度小到每立方厘米10一22克,比地球上能制造的真空还要‘空’!”
“你有一定的物理学知识,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就容易进行了!如果你毫无根基的话,我就不准备进行接下来的谈话了!”
李卓然轻松地一笑,如释重负,然后目光炯炯地反问道:“但在地球穿过彗尾之前有谁知道这一点呢?人们认为彗星是一团实体物质!至少在视觉上,它确实如此!”
陈庆之敏锐地抓到了他的思维脉络,李卓然的思维是一种大跨度的跳跃,在那一瞬间,陈庆之甚至激发出强烈的兴奋。两个思维接近的人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产生了共呜,犹如琴瑟和鸣,那是思想之琴弦在铮铮然地弹动。
“李教授说的,我明白了!”
陈庆之微笑道:“人们常以凝固的眼光看世界,把一些新概念看成不可思议。几百年前人们顽固地拒绝太阳中心说,因为他们‘亲眼’看着太阳绕地球东升西落;人们也拒绝承认地球是圆的,因为他们‘明明’知道人不能倒立在天花板上,自然地球下面也不能住人。这样,他们从曾经正确的概念出发作了似乎正确的结论,草率地否定了新概念。现在我们笑他们的固执,我们的后人会不会笑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