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个把行人,对他威武伯陶知言来说,当真不算什么大事。二拇指宽的一张条~子递进衙门,随意开个几两银子的补偿,便能将事情抹了。那条街的买卖铺户,行商百姓们恨他入了骨头,估计做梦都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李乐的马车是在轮上加了轴承的,又是四轮四马,要撞翻他那辆两轮的马车,简直是轻而易举,下了车之后,踩着满脸是血的陶知言,说道:“听说你很会赛车,要不比一场?今夜子时,京城南郊,十里地外有一坐荒山,自城门出发,直到山顶。谁先到谁赢,黄金千两,便是银子一万五千两,财资我都准备好了,你敢不敢赌?”
陶知言咬牙道:“何仇何恨,你李知安你要与我过不去?”
李乐呵呵道:“就是看不惯你平日里的作派,本公子打算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谁才是京城里最大的纨绔!”
陶知言哈哈笑道:“最大的纨绔?凭你李三也配?你问过曲三没?你问过韩五没?你问过叶沉明没?你问过朱老八没?京城最大的纨绔?你李三郎配吗?”
李乐哈哈大笑着,说道:“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没法子了,本来还打算低调的,在圈子里认可就行了,是你逼着本公子扬名天下的。”
接着李乐回头,对在街道上停着的一辆华贵马车说道:“朱老八,他说我不配,你觉得呢?”
朱老八揭开车帘,自车窗内探出头来,懒洋洋的揉着眉心,说道:“姓陶的觉得你不配,那便打断他的腿,直到他承认为止。屁大的事情烦你八爷,李三郎你够了啊。在这京里面,除了那位……”
说着话,向着东宫的方向举举拳,接着道:“就属你李三最大了,我朱老八都服,各位,你们服吗?”
左近原本就停了十来辆马车,还有其他马车渐渐向这边驶来,而且有越聚越多趋势。只见那十来辆马的辆帘,在听到朱老八的问话之后,便一个接一个的揭开。
第一辆马车里,叶沉明探出头来道:“知安的本事,谁不知道,还要八爷您说?风流场里的种子,花月街上的首领。有谁不佩服?”
第二辆马车里的曲三,曲经首便接着话茬说道:“八爷这京城第一的名头就早该让了,三小子这些年玩儿的花活比八爷您可强多了,姓曲的尊他一声!”
第三辆马车里,韩五,韩正言道:“三郎,跟姓陶的废什么话?踩了他的花子骨,一辈子躺床上得了。跟咱们兄弟耍横,还鸟了他了,作死的玩意儿!”
马车越聚越多,便在此时,已经汇聚了一百多辆,都是京内有名有姓的纨绔子弟。有人叫着:“劈了他,李三郎你便是京城第一了,爷们儿第一个服你……”
“就是,劈了他,让姓陶的知道知道规矩,嚣张跋扈的没个样子,平白丢了咱们勋贵人家的脸面……”
还有人叫道:“知安何必如此,陶伯爷可是有亲命书牌的,劈了他,至尊爷那里只怕不好交代……”
诸如此类的话不言而足,起哄架秧子的也不在少数。
李乐听他们乱哄哄的没个样子,大手一摆,喝道:“都给老子收声!小爷有话跟姓陶的讲!”
他内力雄厚,已经到了一流顶尖,比之江湖上那些大侠也不差分毫。这一声喝,将其他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于是这帮纨绔们便都纷纷住了嘴。
李乐见他们收声,转而瞧着陶知言,呵呵笑道:“现在知道京里谁最大了?服吗?”
陶知言咬牙道:“不服!”
李乐笑道:“好,给你的机会,让你服。京郊南边,荒山上,今夜子时开始,赛上一场。你赢了,你家三公子送你千两黄金,你输了,把运河上的那二十条船给我,顺便去公主府,跪在永安跟前,赔礼道歉……”
说着话,李乐狠狠一巴掌抽在陶知言脸上,戾声喝问道:“听明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