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如点点头,道:“想来应该是如此了。”
李乐接着道:“目前有两个侦破方向,一急,一缓,两位帮我参谋一下。昨日小桌子告诉我,在我易容出城,抓捕丁亮时,他返回宫中的路上,遇见了一位姓吴的公公,这位公公的行迹很可疑,似乎便是在那里等着他来,想要打探他的行踪一般。小桌子怀疑惑,这位吴公公或许便与那些人有所牵扯。”
“这一急之说,我认为,应该将那吴公公盯紧,盯死,甚至直接秘密抓捕,进行拷问,想必应该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总归,这伙人的首脑或是头目肯定是太监没错的。吴公公尽管可能只是个边缘人物,但想来应该比他们在外围发展的江湖人士人知道的多。”
莫惜朝想了想道:“那一缓,说得可是兴云庄?”
李乐道:“不错,兴云庄。他们既然想搞事情,并且还是在龙啸云身上搞事情,那肯定会有所动作。明日晚晴嫂子跟小云启程回保定府,我已经安排了云诺依跟随。这个潜伏工作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目前不宜打草惊蛇,不然的话,这条线就断了。所以,这是一缓。”
白相如道:“老夫以为,不若吴公公那一急,也变成一缓如何?”
莫惜朝与李乐同时看向他,问道:“请相如先生明示。”
白相如道:“虽然已经确定那伙人的首脑必定与太监有关,但那吴公公身上未必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抓了他,或者盯的太紧,那伙人肯定会察觉,到时候来个壁虎断尾,反而得不偿失。倒不如依旧行兴云庄之策,暗中观察,瞧瞧他与什么人走得近,然后再顺藤摸瓜,想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乐点点头,有些不甘心,总觉得这样太慢了,继而转目看向莫惜朝,问道:“惜朝以为如何?”
莫惜朝道:“可,如此一来双管齐下便好,总能抓住他们的尾巴。”
李乐遗憾的叹了口气,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这伙人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心病,莫名奇妙的遭遇暗算,也是够够的了。
甩了甩脑袋,将那些情绪丢掉,说道:“还有一事,两位再帮着想想。至尊寿宴当天,林惟中莫名奇妙的跟我喝了一杯酒……”
将当日的场景说完之后,李乐便等着两人的参谋。
莫惜朝紧锁眉头,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林惟中的目的,半响之后,才道:“这种朝堂上的老狐狸最难对付,若如叶大将军所说,可能是捧杀,那便完全没有必要。此举若是在太子登基之后实施,或许会让太子心生猜疑,而此时,却显得有些多余了。”
李乐点头,道:“说得也是,完全就是无用工啊,这老狐狸在下什么棋?”
两人这边琢磨的时候,白相如却笑了起来,道:“你们啊,总喜欢将人往坏处想。这样虽说没错,但也不必事事如此。”
李乐与莫惜朝同时看向他,道:“请相如先生解惑。”
白相如智珠在握,用折扇轻轻拍了拍手掌,道:“林首相此举,为两个意思。其一,打算向三公子示好,他认为三公子今后肯定会进入朝堂,他打算与三公子联手,共同将北堂一方挤出去。接下来,即便三公子与苏林斗法,那时,三公子根基太过浅薄,想必也是苏林占了上风,最不济,至少能维持个局面平等。”
听到这话,李乐轻蔑一笑道:“朝堂?谁有心思往那烂泥滩子里滚?本公子才没兴趣呢。”
莫惜朝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呢?”
白相如道:“第二,在京城抓捕梅花盗那晚,苏林党党人的损失不小。林首相小心眼发作,打算借至尊的寿宴,让三公子丢个小小的丑,最起码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李乐纳罕,道:“不能吧?林惟中堂堂首相,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白相如笑道:“大人物也是人,也有小心眼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
李乐与莫惜朝对望一眼,对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敢置信。堂堂首相,会这样没品?
却在这时,门外有玄衣回事道:“禀大督帅,您府上的张护卫来了,说有些东西要转给大督帅。”
李乐嗯了一声道:“让张大哥进来吧。”
玄衣领命。
不多时,张春德进入议事厅,手中拿着一个红木的盒子,进来之后,向白相如与莫惜朝行礼,客气几句,接着便笑着对李乐讲:“三公子,这是安乐王世子今日午间派人送到府上的,说是给三公子的回礼。”
李乐呵呵一笑,说了声:“张大哥辛苦了。”
站起身来,走过去将盒子接过,直接打开,便见里面放着十几张契约,以及一叠大面额的金票汇据。最上面放着一封信。
见到这些,李乐笑的更开心了,不去管其他的,先将那封信拆开,便见上面写道:
知安贤弟:
见字如面,贤弟之礼,吾已收到。礼物太厚,实在愧领。便以此俗物做为回礼,万勿推辞。
愚兄不日将南归,平安会亦与吾相随。路途漫漫,相隔千里,不知何时再能与知安贤弟会晤。余心不舍,这一别离,愚兄近年将不再来京,若知安贤弟有暇,可来苏杭,余必扫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