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一行夜宿凤宫偏殿,等姜云飞睡着后,自己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想起这几日的经历,心中无比烦闷,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重明鸟抓来渤海,之后所见所闻都是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当初听大哥李如松讲这渤海国富贵升平,繁花似锦,自己莫由来的崇敬不已,怎知道却是这般一副光景,真是让人心寒,而他生性良善,最是不喜这等人人只为自己,轻易就牺牲别人生命的事情,又想到这怀齐村的异常怪事,更是毫无头绪,心说如果这时候大哥李如松或者三弟赤哥儿如果在的话,他们定然有办法查明,自己如今该如何是好?
想到李如松和赤哥儿,秦苍羽又想到不知道他们如今在辽东到底如何?是否查出来栽赃自己的幕后黑手了?转念又想到徐清瑶,如今清儿不知寻到她父亲莲花雪徐文长没有,她孤身一人,流落江湖,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越想心情越是烦躁不堪,他揉揉眼睛,坐起身来,就觉得呼吸都不顺畅,胸口憋闷,见旁边姜云飞睡的正香,他不忍打扰,起身披了衣服,轻轻打开房门,出了偏殿,顿时觉得一股清凉的空气窜进肺腑,心中稍有些开朗。
这时正逢初秋时光,此刻天交二更,空气湿凉,秦苍羽这才觉得心中烦闷稍去,他打了一套太祖长拳,这才觉得稍有些顺气,但是依旧困意全无,他信步而走,过了正殿,深吸一口气,不由得叹息一声。
正在这时,秦苍羽突然看见文凤翎三人所住的另外一间偏殿里突然又亮起了灯光,不由得好奇心起,心说凤翎他们怎么还没睡吗?也罢,现在我心中气闷,对事情毫无头绪,如果凤翎还没入睡,和她能说道说道,再商量商量如何查这怀齐村的灾祸。
想到这里,秦苍羽轻迈脚步,往文凤翎所住的偏殿走来,刚走两步,就听里面传来文凤翎的声音,就听文凤翎似乎是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个小骚蹄子,还敢大言不惭,说是一切都是姜大伯的安排,用来试探秦大哥的,你真是违心而为,哼,本宫还不清楚你吗?秦大哥这样的人才,在渤海国那可真是千里难寻,万中难挑,你真敢说你自己一点没动什么坏心思吗?”
秦苍羽本无心偷听他们讲话,就想转身离开,不过听文凤翎突然说到自己,不禁楞了一下,脚下停住脚步,这时就听姜侍凤结结巴巴地说道:“郡主殿下,你小声一些,小茯苓刚刚睡着,这事您真的是误会了,侍凤从小就伺候在公主和您身边左右,只想着这一辈子服侍两位殿下,我这条命都是殿下您的,何曾有半点虚言欺瞒殿下。”
文凤翎嘿嘿笑道:“本宫就是因为小茯苓睡了,这才要和你算算总账,你还说不是骗本宫,当时本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秦大哥神情迷糊,可没有强迫你一二,是你自己脱了个精光,趴在秦大哥的身上,要不是我知道你往酒里下了如意香,这才出了一声,你恐怕就好事做成了吧。你这点心思还想瞒过我吗?”
姜侍凤这时也急着说道:“郡主殿下,真的莫要再取笑奴婢了,奴婢真的都是按照爹爹的吩咐做的,不然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往秦大哥的酒里下这如意香啊,不过我也和郡主一般心思,知道秦大哥乃是当世的大丈夫,正人君子无疑,不过就算当时秦大哥真的生出色心来,我也不会肯的,咦,郡主殿下,这倒奇怪了,既然你知道明知道酒里面下了如意香,当时你为何不阻止我呢?难道说……嘿嘿,殿下方才自己也说了,秦大哥可是千里难寻的啊。”
秦苍羽一听是人家女儿家的私房话,心中惭愧,心说非礼勿听,就想转身,不过听她们说的却是之前他和姜侍凤那日的糗事,心里想着赶紧躲开,谁知他抬了抬腿,却没迈出步子,此刻一听到文凤翎说自己出声阻止,这才恍然,原来当时窗外那声叹息之声果真是文凤翎所发出来的,心中不由得暗暗感激,心说不是凤翎,我恐怕当时真的就难以把持了,如果真的做出这等非礼之事,就算没有中毒身死,也真是再无面目活在世上了。突然一转念又想到,听他们如此说来,那不是当时自己的丑态被文凤翎尽收眼底,看的是一清二楚吗?顿时脸上阵阵发烧,心中也惴惴不安起来。
这时听到姜侍凤问文凤翎为何不阻止?秦苍羽也是好奇心起,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听着,虽然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唐突无礼,偷听人家女儿家的闺房之言,但是实在是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耳朵,生怕漏掉只言片语一般。
却听文凤翎嗔道:“嘿嘿什么?你个奴才,竟然还来质问本宫了不成?本宫当时并不知道你给秦大哥喝的是下了药的米酒,只是看秦大哥的状态,想起当初在海蛇王那里看到那些用来试药之人的状况一般无二,这才明白你们给秦大哥下了如意香,当时本宫都要急死了,你们只是听本宫给你们讲过这如意香,可是你们没亲眼见过,要不是秦大哥正人君子,真要是起了色心,那还不七窍流血而亡,你们也当真是不知道这毒药的厉害。”
就听姜侍凤笑道:“没事的郡主,本来我爹是让我下两滴的,后来我也怕出事,就在汤勺上滴了一滴,又兑了白水,这才混进米酒之中,剂量已经极为轻微,应该无有大碍,只不过郡主您如此着急秦大哥,关键时刻还忍不住出声相救,在我看来,真的不是侍凤喜欢秦大哥,而是郡主殿下你吧?殿下当时定是害怕侍凤真和秦大哥颠鸾,倒凤了,依照秦大哥的性子,定然会对侍凤负责,迎娶侍凤,这样郡主殿下不就是……嘻嘻,哈哈”说着似乎捂着嘴,发出一阵阵低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