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灯火亮了起来,似乎有不少人在叫喊,声音嘈杂,人声鼎沸,紧接着好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而后伴着尖叫,怒骂,还有狞笑的声音。
“小茯苓,你快躲起来,有坏人来了,我们去对付他们,你只要躲起来就行了。”
“是啊,小茯苓,你赶紧藏起来,等他们走了,我再叫你出来,你可千万别露头啊,那些坏人很凶的。”
小女孩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找了个黑洞洞的地方,钻了进去,双手捂着耳朵,紧闭双眼,屏住呼吸,这是当初娘告诉自己的,千万不要出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千万不要出来。
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头发花白,满身酒气的男人挤了进来,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嘴里不停说道:“还没长毛的,真嫩啊,真是极品,老子就喜欢这样的雏儿,咝,想想就让老子骨头都酥了,这趟差事真是美差啊,嘿嘿,哈哈哈哈。”
小女孩将身子紧紧的缩在黑暗之中,双手抱着头,埋在双腿之间,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男人满脸凶狠,狞笑着喊道:“小崽子,喊啊,喊出声来啊。”说着抡起蒲扇一般的手掌,不停地抽打,边打,嘴里还骂道:“喊啊,老子让你喊啊,小崽子,还不喊,还不喊?让你不喊。”
“啊,好痛!”
男人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顿时浑身一哆嗦,脸上像换了一副面容似得,立刻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老人,一脸关切的问道:“小宝贝,哪里疼啊,来,让爷爷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你一疼,我也跟着心疼。来,亲亲我的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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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凤翎声泪俱下,说道:“秦大哥,我们刚走不久,一日晚间,黑蛇使不知从何而来,带了人冲进海孤村,说是要找寻我们,进了村子就直奔燕家而来,破门而入,这屋里只有小茯苓和他婶娘两个女流之辈,怎能挡住黑蛇使这些恶匪,谁知道这黑蛇使遍寻不到我们,暴跳如雷,突然看到小茯苓,那黑蛇使竟然心生邪念,将小茯苓的婶娘扔给手下,自己将小茯苓关进内屋,就把小茯苓……”
说到这里,文凤翎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秦苍羽等人一听,均是惊怒万分,柳慕海不禁惊道:“这小茯苓尚是个未及豆蔻的孩子啊,这黑蛇使竟然如此禽兽不如,当真可恨。”
文凤翎这时又哭道:“这帮畜生折磨了小茯苓和他婶娘一夜,这才离去,回转天门峡去了,小茯苓的婶娘可能因为失了贞洁,等众人走了之后,悬梁自尽了,而小茯苓惊吓过度,直到我们回来,都是这副模样,双眼未合,水米未进。”
姜云飞听了咬碎口中牙,从腰间抽出刀来,说道:“这黑蛇使真他娘的不是个人,要不把他碎尸万段,我姜云飞岂能咽下这口气。”说着转身就想往外冲去。
秦苍羽面色铁青,极力压抑着心中怒火,见姜云飞扭头要走,一把拉住姜云飞,说道:“云飞,别冲动,你要干什么?”
姜云飞怒道:“这等禽兽,我要回去天门峡,把他千刀万剐。”
姜侍凤赶紧上前拦住姜云飞,说道:“大哥你单人去往天门峡,不是自己送死去吗?”
秦苍羽向问文凤翎道:“凤翎,我们过天门峡之时,见黑蛇使应该早就撤走了,怎地这会子又会出现在这里,施暴之后怎么又回天门峡了?”
文凤翎摇了摇头,说道:“这其中我也不清楚,只是方才听小茯苓说,那黑蛇使虐待她之时,她哭着让大哥哥救他,那黑蛇使就对小茯苓说,让秦大哥你回来后到天门峡找他,如果不去,他就回头来杀死小茯苓。”
这时姜侍凤却说道:“秦大哥,这事情很明显,看样子是那黑蛇使故意如此,好让你前往天门峡去,他定然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你前去,秦大哥,如今我们已经过了天门峡,再回去的话不就是自投罗网。”
秦苍羽满面铁青,眼中似乎喷出火来,但是并未说话,旁边柳慕海点了点头,说道:“姜姑娘说的有理,看来这黑蛇使是故意要引我们重回天门峡。”
姜云飞怒道:“侍凤,你胡说什么?小茯苓被折磨如此,她还是个孩子,难道就因为黑蛇使布下机关,就吓得我们惊惧不已,坐视不理,就此离去不成?就不报小茯苓这深仇大恨了吗?”
姜侍凤赶紧说道:“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如今我们暂且先记下这黑蛇使,先去上京,等平息了暴乱,到时候那蛇王败落,我们再找这黑蛇使算账也不迟啊。”
姜云飞一拍大腿,怒道:“侍凤,小茯苓都这样了,你竟还说出如此话来,当真气死我了。我不管……”
他下半截话尚未出口,就见秦苍羽大喝一声,说道:“别吵了,云飞,侍凤说的对,现今先要医治好小茯苓,而后我们前往上京,这两天我们就在海孤村,如果等小茯苓身体好些,就先前往上京。”
姜云飞还想再说些什么,秦苍羽面色铁青,怒道:“别再说了,要是再多言,我就不去上京了。”
众人和秦苍羽相处以来,从没见过秦苍羽真的动怒,而这次却不一样了,就见秦苍羽双目圆睁,眼中充满血线,双手紧握,手臂上青筋鼓起,看样子是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当下姜云飞也不敢在多言,一赌气扭头进了偏房,关起房门。
文凤翎刚想上来劝两句,哪知道秦苍羽也是冷冷说道:“凤翎,不用说了,我意已决,你和侍凤好生照顾茯苓,后日早上,我们启程,去往上京。”
文凤翎见秦苍羽说的坚决,也只能拉着姜侍凤回到屋中。
这时秦苍羽对柳慕海说道:“柳兄,劳烦和苍羽一起,先将茯苓婶娘的尸体安置一下,等日后回来再好生安葬吧。”
柳慕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二人这才将茯苓婶婶的尸体用布裹了,放在院中的一处空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