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是因为赌坊最近缺人手,今天又有大客户来了,只需要余列今天愿意下场,不论输赢,都会直接免掉三个月的利息。
此人也没有太过于把余列当做傻子,又暗地里说自己也会上场,他会将余列安排的和自己一场,有名单可以检查的。
到时候,高利就会假装气力用尽,故意放水,然后输给余列,爆个小冷门。
不过余列听见这些话之后,心中当即嗤之以鼻。
先不管对方话中的漏洞少不少,即便都是真的,余列也压根不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涉险,直接就拒绝了。
单道童出声:“余哥儿,吱个声?”
余列闻言不顾,他见赌坊又热腾起来,空气污浊,也懒得再听对方继续胡诌。
哐!
余列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叠赤红色的符钱,砸在了桌子上。
符钱沉重,砰的一响,立刻就吸引了高利和单道童的注意。
对方两人的动作都一愣,低头看向血一样的符钱,有些反应不过来。
余列清点着符钱,从中取回数枚收回袖子中,然后叩着桌子:
“一百枚赤铜符钱,共计一万钱,你们清点清点。”
符钱有五等之分,最低等的是黑铁符钱,色漆黑,形如八卦,篆刻有符文,又叫黑帝符钱,一枚一钱。
更上一等的,则是赤铜符钱,色通红,一枚值一百钱,又名赤帝符钱。
当初余列在道箓院中获得的四枚选功符钱,就是道箓院以赤铜符钱为基础,额外标记,制作而成的。
这么多的钱,得亏余列有发财的路子,又早有准备,否则他当真是凑不齐。
砰砰!
余列继续敲着桌子,惊醒两人,说:“高利道友,把契书拿出来吧!”
高利这时抬起头,眼神怪异的盯着余列,口中发出了一阵干笑声:“咯咯……阔气!不愧是家族出身,现在还当上了头头,就是有点家底啊!”
单道童更是死死地盯着这一堆血色的符钱,眼珠子都快掉在桌子上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钱。
一阵失态之后,高利的脸上不仅没有露出失策的表情,反而笑容变得越来越大,其咧着嘴,涎水都滴在了桌子上。
明白诱惑是诱惑不了余列了,高利拍了拍手,唤过来一个小厮,指着桌子上的符钱,说:
“这是这位客人的,都收下。”
小厮干脆利索的收下,还报出一个准数,唱喏:“贵客临门,一万钱嘞!”
嚯!旁边几个桌子的人听见,都一惊,竖起耳朵、转过头看过来。
然后高利又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张白字血字的契书,他在余列的面前晃了晃,展示确实是余列向对方抵押肝肺的契约。
但是下一刻,高利并没有将契约书给余列,而是压在了赌坊小厮的托盘上面。
“这是我的,肝肺契书一份。”
高利指着余列,笑嘻嘻的说:“是和这位小哥的赌注!”
单道童杵在一旁,闻言后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但是余列当即眉头一皱,目中露出冷色。
高利丝毫没有在意余列脸上的神色,他站起身,拍了拍余列的肩膀,靠在余列的耳朵边上说:
“还钱就能拿回契约书?哥儿想的未免也太美了!真当这‘财东来’,是善堂不成?
给你透个底,今天你不还钱得下场,还钱也得下场!否则,别说咱家不会放过你,赌坊主子也不会放过你。”
高利从赌坊小厮的袖中取出一张黄纸,摆在了余列的面前,他指着黄纸上的一个名字:
“看清了?”
在这张黄纸上,赫然有着高利和余列的名字。对方一早就依旧把余列填入今晚赌斗的名单中。
并且下下场,就是两人的生死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