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姆面上再次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可笑此等一方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婢子法门,在乡镇等地,却是成为了足以传家立业的宝法。当真是可笑、可笑。”
听到这里,余列感到又是新奇又是咋舌:“竟然能够对结丹都有所帮助?”
话说结丹者,乃是六品道士突破成为五品道士的步骤,一旦度过这一关卡,那么道人距离成仙不死、长生不老,也就只剩下一个大境界了。
此等存在,目前是余列在心中都还不太敢奢想的存在,距离他还遥远的很。
苗姆见余列沉默着,似乎是担心口中刚才所说的实在是过于离谱,连忙就补充到:
“当然了,此等能对于结丹有所帮助的,并非是贫道所修炼的。贫道身上的秘法,根据秘法中所言,理论上仅仅是能够对于道人在安炉立鼎时,有所帮助罢了。”
苗姆的守宫嫁衣功法,只对于道人突破成为筑基道士有用,倒也还不算太过于离谱。
若是再实际一些,很可能它辅助道人筑基都是够呛,提升概率不会太大。不过就算是作用再差,只要是能辅助他人突破大境界,那么其效果也是很厉害了。
余列沉思着,心思忽然一动,试探着说:
“既然道友身上的秘法有如此大用,那么道友为何不在道城中寻个厉害点的人物,与之缔结一番……想必道城中的那些老道吏们,当是很愿意培养道友,提供各种丹药的。苗道友也就不至于出城来打生打死了、”
听见这话,面色一直平缓的苗姆,脸色顿时就变化,有些愠怒的看着余列。
余列眼神冷静,面上却是当即就做出赔礼道歉之色,口中呼道:
“抱歉抱歉,得罪苗道友。是余某想差了。”
好在眼下是苗姆主动提议,且主动泄露了这么多的消息,她终究是没有勃然翻脸,而是幽幽的说:
“确实是可以这样。但是道友可知,若是如此,贫道的下场会是如何吗?”
苗姆平淡的道:
“若是两者境界相当,等到贫道的修为也是上位道吏,那时候辅助他人筑基,虽然会元气大伤,但是好歹也能留下一条性命,顶多是失去筑基的可能。但若是贫道刚刚成就道吏,就被人索取了,则一身之精气元气,都会化作为一颗秘药,被他人攫取,以至于油尽灯枯,事后修为尽丧,仅能苟延残喘。”
此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列,言语:“若余列道友是个老道吏,你是愿意培养贫道成为上位道吏,到时候再取药修炼,还是愿意只培养贫道突破成为七品,就足以?
且先说明,只要贫道突破成七品了,则体内的守宫精血,就有辅助他人筑基的功效。只不过贫道之修为越是精深,道行越高,则辅助他人突破时,作用也会越强。”
余列沉默起来。
此等选择,说都不用说了,是个修道中人就清楚的很。
换做是余列,他只会选择后者。
毕竟前者的话,即便豢养者家大业大,愿意等待苗姆修炼,可是都已经沦落到必须要靠女子为药而突破的地步了,豢养者的年岁必定是不小,寿命方面是压根就等不起的。
且一旦苗姆的境界和豢养者差不多,到时候老夫少妻的,一方垂老矣矣,一方年轻旺盛,究竟会是谁以谁作为炉鼎,可就说不准了。
地窟中,苗姆轻笑着,大大方方的说:
“余兄,你现在尚未签订契约,就已经掌握了苗某的一个秘密。可算是相信苗某几分了?
一旦你将苗姆修炼的这方秘法透露出去,城中那些突破不了的老道们,可是不会放过苗某的。”
“不过……”没有等余列回答,此女的话锋忽然一转,又低声诱惑道:
“道友若是愿意和苗某交好,妾身可以与你约定,等到你我皆是上位道徒,濒临道吏了。到时候,妾身愿意主动与你双修,助你登上七品道吏境界!”
“嗯?”余列听见这话,眉头顿时微挑。
他看着好似瓷娃娃一般站在自己跟前的这女道,心中狠狠的一跳。
没有想到啊,他余列出城没有采摘到珍惜的灵药,身旁倒是存在着此等“罕见”的美人药酒。
若是余列之后能够成功的拜入道宫中,到时候这苗姆再助他一臂之力,那么他突破成为七品道吏的机会,岂不就是过半了?
当下的,苗姆口中又是交代,主动的说出了她之所以愿意许下此等约定的原因。
无他,此女是想要主动的在成就七品道吏之前,或是最好就在突破七品时,破掉这一方秘术。
否则一旦修炼成为七品道吏了,《守宫嫁衣姬妾法》的作用将更加的根深蒂固,她再也无法驱逐。
因为从九品道童开始,此法是在以修炼中人的精气熬药;从八品道徒开始,则是在以修炼中人的真气炼药;而从七品道吏开始,就是在用修炼中人的魂魄作药。
精气神三者,本是修炼中人在安炉立鼎前的磨砺三关,涵养道体。而在这方秘术中,就成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三步,可谓是步步沦陷、步步难以回头,一直到最后,修炼中人的精气神三宝,全都可以被人轻易的夺走,即是大成!
也只有修炼到了这种地步的秘法,其理论上,才真有可能是会对道人安炉立鼎都起到作用。
听完苗姆的解释,余列一时间是大开了眼界,心思跳动的更甚。
他暗道:“如此说来,到时候我若是取了她的守宫砂,并不是在害她,反而是在帮她……”
此等乐于助人之事,应当是无人会不乐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