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道儿领袖。列哥儿,你如今可是在门中彻底的声名鹊起,无人不知了!」
「哈哈哈!以郎君如今的名声和实力,宫中不知多少小娘子都是眼中泛花,姐姐可要看牢点。不信?都往旁边瞧瞧。」
余列将两女的话听在了耳中,他还不经意间瞥看了一下左右,当真是瞧见了不少陌生的潜州道徒,都瞪大了眼睛看过来,其中眼睛发亮的女道,也果然是不在少数。
并且余列还在里面,又瞧见了一个熟人,对方背后负着一柄铁剑,正眼色惊愕的盯着余列。
此人是余列的同窗,对方名为铁剑兰,在同一批道徒中还小有名气,名字也上过千人榜单。
当初山阳子初次讲法时,余列还善意的提醒过此女,但两人后面便再无交集了。唯有一次,此女曾经想要找余列比斗一番,但是被余列拒绝了。
瞧见此女,余列笑着朝对方
拱了拱手。
而和余列的澹定不同,铁剑兰此刻心间,颇是五味杂陈。
「没想到众人私底下的传闻,是真的!此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结果到了历练中,却是个狠辣果决之辈,连六品道士都敢算计!看来当初他活剐某人之说,大概率也是真的了。」
铁剑兰想起了她当初想着要找余列比试,意图提醒这位同窗不要忽略了斗法磨炼。
当初的她,只觉得自己是一片好意,可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她有眼不识泰山,自以为是了。
一阵浓浓的羞愧,以及嫉妒的情绪,霎时间就充斥在了铁剑兰的心中。
不过面对余列的主动拱手,铁剑兰还是立刻就压下心间的杂念,绷着脸色,尽量平静且从容的朝着余列行礼。
回礼过后,此女目色坚定:
「宫中既然有此子,一鸣惊人,正是我辈学习的榜样,该以之为激励!」
她转身便走开,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准备借着等待的间隙,再锤炼一番剑术。
而铁剑兰不知,此时在人群中的另外一个地方,还有两人的心情比她更是复杂、更是错愕,其脸上的嫉妒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
彼辈是一男一女,一瘦一胖。两人站在千步开外的地方,死死盯着人群中的余列。
一个口中喃喃道:「真是列哥儿他?!」
一个口中则是咬牙切齿的说:「不可能,这厮如何能有这般能力?全宫几十万人,就他一个会法术、胆子大?定是传言有误。想要当道儿领袖,我呸,他也配?」
这对男女正是余凤高和朱莎子,余列的便宜堂兄和便宜堂嫂,也是传闻中活剐事件的当事人。
两人虽然口中怀疑着,但是他们俩近来半个月,已经是听过不少和余列有关的事情,早就是信了五成。
如今瞧见余列一回来,山阳子就开口勉励,众多的赶尸道徒也上前奉承,两人心间都是彻底信了。
仅仅他们心中都有些不甘,嘴上还硬气着,不想承认罢了。
其中余凤高先一步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闪烁,深吸一口气,沉声说:「朱妹妹,列哥儿是我堂弟,与我有血脉之情,这点无法断绝。此前我等虽然有些嫌隙,但也不过是误会、酒醉之事。不如……」
余凤高的目中火热,建议道:「我等现在就过去恭贺一番,好好说话,解开误会。想来以列哥儿的大度,众目睽睽之下,他定是会一笑泯恩仇,与我俩重修于好的!」
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就在余凤高的脑瓜子中响起。
余凤高瞪大了眼睛,木着脸,神情瞬间呆滞住,然后缓缓捂住了自己发麻的左脸。
朱莎子暴躁的俯视余凤高,她将甩出去的手掌收回,冷笑着道:
「误会,既然是误会,那么妾身来给你活剐一场,再说是误会?既然是误会,此子为何当初事发了,一直都躲着不见,连句话都没有递过来?」
她不屑的对余凤高道:「你还真当你是个人物了?当初拜个道宫也得靠我朱家使力,若非是我,你在那家伙眼里,连被正眼看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说了两句,朱莎子还觉得不解气,破口大骂道:
「小娘养的!老娘与此子结仇,也是拜你所赐,你居然还想老娘腆着脸,去赔礼道歉!呔,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啪!
朱莎子又是突然的一耳刮子,将余凤高的右脸也给打了。
霎时间,余凤高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两手捂着脸,体内的法力翻滚,怒意横生。
但是朱莎子接下来的一番话,又是让余凤高心中的怒火瞬间
被浇灭。他脸上难堪着,还挤出来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讨好的看向朱莎子。
只见朱莎子不甘心的道:
「只能怪此番的历练,变动实在是大,那家伙没落到我家祖宗的手里。否则的话,此子再是了得……
哼!但他就算成了道吏,也不过七品而已,往后的时间还早着呢。」
余凤高听着,脑中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朱家道士的面孔,他只能是低着头,口中笑呵呵道:
「妹妹消消气。是我想多了,还是妹妹看的长远。」
「知道就好。」朱莎子冷冷哼声,吩咐道:
「走。换个地方,省得再看见这家伙,碍眼至极。」
「是。」余凤高连忙就搀扶着朱莎子肥壮的身子,往山腰的另外一面走去。
只是在低头行走时,羞愤的情绪依然是在余凤高的心中翻滚,久久不能消失。
余凤高瞥眼看着朱莎子此刻倨傲的神情,不由的就想起了此女当初被活剐时,痛哭流涕求饶的惨像。
两相对比,在他看来,此女就犹如小丑一般。
余凤高在心中恨恨的大骂:「明明当初是你失心疯了一般,本是宴请,却非要与我堂弟作对。如今却还责怪我,非要拖我下水,坏我兄弟之情。
肥猪!若有一日,吾必也将你生吞活剥,活剐了你!
!」